从高考写到就业,这部现象级小说看哭了东亚父母
创始人
2025-07-29 09: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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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现象级小说仿佛是一部聚焦东亚父母与子女关系的生动画卷。从高考那决定命运的时刻开始,父母们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那紧张的氛围、殷切的眼神,让人感受到他们内心的焦灼。而到了就业阶段,父母的担忧并未减少,他们在孩子身后默默支持,却又忍不住插手,试图为孩子规划出一条看似安稳的道路。小说中那些细腻的情感描写,将东亚父母的爱与无奈展现得淋漓尽致,让无数读者为之动容,仿佛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影子,不禁潸然泪下。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刀锋时间 (ID:hardcorereadingclub),作者:里里,编辑:桃子酱


“高考是你人生最关键的一场战役。这场战役打赢了,你一生受益;打不赢,你终身遗憾啊!”


2019年夏天,聚焦三个家庭备战高考状况的教育题材剧《小欢喜》引发全民热议。三个典型的中国式家庭,让网友感慨“太真实了”。


海清和黄磊饰演的方一凡的父母,是常见的“虎妈猫爸”组合;陶虹饰演的单亲妈妈宋倩,“以爱之名”,强势控制着女儿乔英子的生活;季扬扬的父母则常年在外工作,高考前才回归家庭,试图修补亲子关系。


剧集收官后,同名原著作者鲁引弓时常收到剧迷、书迷的催更私信,并叮嘱他一定要“写得甜一点”。6年过去,他终于带来续作《小欢喜2:南京爱情故事》。


承接前作结局,乔英子考入南京大学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方一凡则进入南京艺术学院。他们来到南京,开始迎来更复杂的人生课题:考研、实习、求职、创业、情感……在优绩主义的系统中,他们不但要比拼考试成绩,更要面对全方位的竞争以及现实压力。



鲁引弓著


中信出版集团·大方,2025-3


“我们希望每隔几年就再写一写他们的生活,由此观察中国孩子的成长和社会变化。”鲁引弓说。但他也感到,自己写作时越来越写不过“现实的冲击感”。如何在愈发严峻的现实面前,回应观众“甜一点”的期待,在不虚构幸福的同时,给予人安慰和希望,是每个现实主义作家都绕不过的问题。


一个普通人的自我修养


“跟着英子上南大!”不久前,2025年高考结束,南京大学招生办借用《小欢喜》中的经典桥段做起宣传——乔英子坚持报考南大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其前身即著名的天文学系),惹得母亲宋倩崩溃发问:“你为什么非要上那个南大啊!”


鲁引弓从事媒体行业20多年,采访是他写作前必不可少的步骤。他告诉我们,《小欢喜》里九成角色都有现实原型,乔英子甚至融合了好几个人的经历。她中学时代的原型是镇海中学的一名女生。当年报考学校,她妈妈的要求是以南京为圆心,以到杭州的距离为半径画个圈——简而言之,不能离开“长三角包邮区”。


“她觉得很不公平,因为她妈妈当年就是从云南考出来,跑得远远的,为什么轮到她就不行了呢?”鲁引弓说。最后,这个“叛逆”的女生选择远赴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就读。


对乔英子而言,离开北京到南京上大学,是成长过程中逃离母亲控制的第一步。南大的天文学专业全国闻名,在英子的想象中,天文学是对现实生活的超越:浪漫的流星雨、神秘的外星人、天外飞来的陨石……


然而现实却是要面对比中学更难、更枯燥的物理和数学课程。乔英子的另一位原型,如今已是南大天文学硕士,4年前接受鲁引弓采访时,她仍然十分迷茫,觉得整个人生都因为数学课而失控了。读者和观众期待英子“开金手指”,但真正的大学生活并非爽文,天文与空间科学学院拔尖班20人,只有两名女生,前五名全是男生,每年还有严格的末位淘汰。


即便物理空间上摆脱了母亲的控制,英子和许多东亚孩子一样,依然活在从小习得、内化的价值体系中。来到陌生的大学,她的安全感仍来自“我要考得比别人好”。


对教育系统和东亚优绩主义的反思,始终贯穿于鲁引弓的作品中。2005年任《钱江晚报》科教新闻部主任时,他得知很多高一、高二甚至初三班级,总有学生读着读着就突然消失,准备出国。鲁引弓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与前几次留学潮有所不同的“中国第四次留学潮”。


他想以此为主题策划一本非虚构作品,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作者。2013年,他决定自己动笔写一部相关主题的小说。有多年的记者从业经历打底,他下笔极快,17天就写完了12万字的《小别离》。后来,鲁引弓陆续创作了《小欢喜》《小舍得》《小痛爱》,构成了“教育四部曲”。他写一代又一代孩子的成长轨迹,也记录一代又一代父母的焦虑。


“小系列”第一部《小别离》,讲述了三个家庭计划送孩子出国留学的故事。(图/《小别离》)


早在《小别离》之前,在“内卷”一词尚未流行的年代,鲁引弓就已表达过“反内卷”观点。在《姐是大叔》里,他塑造了一个与当年风靡的“杜拉拉”形象截然不同的女性角色:不争不抢,不指望逆袭,只想守住内心的平静。“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一个人不进步、不拼搏,连饭碗都不配拥有吗?”


他的另一部作品《音乐会几种开法》,后来被改编为电视剧《小夜曲》。剧集聚焦乐团中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哥哥拼尽全力从舞台边缘“杀”到聚光灯下,却在抵达成功的那一刻发现,手里的长笛音不准了;而性格温顺、被动的弟弟,在排练时用竹笛轻奏一个音,便传达了全部情绪,但他同样有自己需要挣脱的束缚。


故事的灵感,源于鲁引弓当记者期间随浙江交响乐团出国巡演的经历。他意识到,演员看似万众瞩目、令人向往,却也承受着巨大压力。大部分职业可以用一辈子去完成,而演员的黄金期被压缩到10年乃至5年里,短暂、激烈,容不得差错。在他看来,这与大厂的“35岁退休门槛”有某种相似性,都是一场高强度的人生赛跑。


更大的压力来自舞台上唯一的那盏灯。它决定了谁被看见、谁获得掌声,名利、自信与机会往往随之而来。“可如果只在意那盏灯,演出就只有一种,其他人都成了配角,但演出未必只有那一种看法。”鲁引弓说。


这种思考在《小欢喜2》中得到延续。鲁引弓借“学渣”方一凡之口,给焦虑的“学霸”英子上了一节天文课:夜空中不止那五颗最亮的星,考试前五名之外,还有更多星星在发光。他说,在南艺学表演,虽然比不上北影、中戏,但舞台需要各式各样的角色,“我相信会有我的饭碗”,这就是在天才中,做一个“普通人”的自我修养。


甜一点,再甜一点


看过《小欢喜》原著和电视剧的人,就会注意到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异。除了为构建“小系列”宇宙而调整主角名字外,由黄磊担当编剧的电视剧版,在整体基调上也变得更加明亮、温馨。


在鲁引弓看来,现实中的高考家庭远没有那么多欢声笑语,更多是低气压下的紧张氛围。而剧里的三组亲子关系虽然也有冲突与摩擦,但始终能找到和解的空间,无论压力多大,都有一丝温暖。


“剧版就像一个梦幻的乌托邦,一片净土。”鲁引弓解释道,这正是当年《小欢喜》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生活已经够苦、够憋屈了,荧屏上编织起一个梦,大家就都跑进梦里去了。”


这几年,鲁引弓愈发感受到人们对“甜”的渴望。2019年《小欢喜》播出后,不断有剧粉和书迷到鲁引弓的微博账号催更,问他第二部写完没,还一再强调“叔叔你要写得甜一点”“一定要撒糖”“直接写到民政局”。鲁引弓觉得,他就好像看见一双双小手伸到他面前,满怀期待地说:“给我一颗糖吧。”


但作为一名现实主义作家,他无法直接撒糖,只能把那颗糖小心地制作成现实里的“糖衣”。


《小欢喜2》以“南京爱情故事”为副标题,开篇便让方一凡打了个直球:在开学第一天冲到南大,向乔英子表白。然而英子没有答应,理由很简单——她知道妈妈肯定不同意,两人专业、性格、家庭背景都不在一个“序列”,英子也自知无力和母亲抗衡。


爱情的受挫,引出“毕业即失业”的现实困境,以及“新门当户对论”“阶级滑落”等社会议题。“春风六子”各自面临着考研、实习、求职、创业的激烈竞争;与此同时,父母一辈则承受着中年失业、婚姻危机、投资爆雷的压力,还要为子女谋划、买房托底,可谓举步维艰。


“读者觉得这实在太苦了,方一凡怎么可能被拒绝呢?怎么会自卑呢?”从年轻读者那里,鲁引弓学到了一个词——OOC(Out Of Character),指的是人物不符合人设。


比如,季扬扬出国后与女友分手,又和一个外国女孩交往,被网友称为“渣男”。鲁引弓为角色“喊冤”,特意跟编辑说,加印时得交代清楚,两人分手是因为疫情期间异国恋太困难了,季扬扬并没有出轨。


鲁引弓深知,在“书越来越难卖”的时代,电视剧《小欢喜》的成功,带动了同名原著的传播度,也给了他第一时间听到反馈的机会。他察觉到,当代读者对叙事伪装的耐心越来越少,更倾向于获得即时反馈的快乐——看了几章就拍照发社交平台,配一段吐槽或解读,这种“二次输出”,成了阅读体验的一部分。


他并不想刻意讨好观众,但始终用一种产品经理式思维,反复琢磨、研究读者的兴奋点。就像他当年做报纸,如果没人感兴趣,印30万份可能退回10万份,最终都化为纸浆。


他知道大家希望“凡英恋”(方一凡和乔英子)修成正果,渴望围观甜蜜的爱情,爱嗑CP。对年过五十的鲁引弓来说,起初他很难理解这种强烈的情感需求。在他看来,突破重重困难的爱情才更成熟。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读者把林磊儿和季扬扬视为CP。在《小欢喜2》中,他花了不少笔墨描写这对学生时代的好兄弟。进入社会后,曾经的“学渣”季扬扬加入舅舅的新能源汽车公司创业,成了“学霸”林磊儿的上级,知识的差距不敌阶层的差异,当年的友情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考验。


鲁引弓第一次发现有人写“凡英”CP和“季雨林”CP的同人文时,内心还“挺排斥”。后来他渐渐想通了,觉得“只要读者开心就好”。


“我们现在比任何时代都需要情感。”在媒体当总编那些年,鲁引弓每天最关心的,就是头版有没有一个能打动人的故事。他常常想象这样的场景:下班路上,有人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晚报,把一个好故事带回家。“好故事比黄金还珍贵,情感比黄金还稀缺。”


他观察到,这几年,直面当下生活的现实题材大多没有火,反而是描写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怀旧年代剧屡屡走红,得到了广泛共情。“在一个什么都不信、快到来不及顾及彼此的时代里,人还是总得信点什么。”


变化太快,小说如何书写“当下”?


鲁引弓正在写的《小饭碗》聚焦就业问题,写得断断续续的,已经“卡”了好几年。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写了十几万字,又感觉写不过现实,内容作废了一大半。


“就业环境和年轻人的状态都变化太快了,”起初,他创作的出发点是反抗“996”,写着写着,找工作成了更当下的主题。


在他采访过的人和熟人中,有夫妻双双被裁的——妻子刚过哺乳期就被公司开除,男方一边送快递、做导游,一边讲脱口秀。还有40岁的互联网从业者,被裁后去咖啡馆做服务员,月薪3500元。“她看得挺开的,(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反而是我不太能接受,人把自己看成单位的成本、当作工具。”鲁引弓说。


他想起10年前为了写《马云:未来已来》去阿里巴巴采访,就像进入“幼儿园”,碰到的都是希望改变世界的年轻人,空气里飘荡着励志的口号。去年8月,他为宣传新书《小宅门》去阿里巴巴做分享,一进工区,只觉得工位上一张张精英的面孔,写满疲惫,死气沉沉。


鲁引弓意识到,生活的强度和复杂度,给人带来的冲击感已远远超出他笔下的世界。那些曾经看起来不得了的问题——海投简历已读不回、求职路上的各种陷阱、因为生育和年龄被优化,已然变得司空见惯。


前阵子,鲁引弓任教的浙江传媒学院举办毕业典礼。他坐在喷水池边看学生们拍毕业照,欢声笑语中,听到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男生心事重重地问同学:“你说我怎么办?我工作也没找到。”鲁引弓的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创作者最大的困难,是要在转型时期,直面他人的痛苦和自己的痛苦。”如何将这种苦涩酿成“糖”,给人慰藉和信心,成了鲁引弓反复思考的问题。


在《小欢喜2》的结尾,他给每个角色都安排了充满希望的结局:开心果方一凡误打误撞地在脱口秀的舞台上大放光芒,用他的乐观治愈了更多人;季扬扬的创业生涯暂告一段落,决定重返德国完成学业;放弃考研的林磊儿成功入选深圳一家科技公司的人才选拔项目,有望获得百万年薪;走出抑郁的英子,重新找回初心,打算报考天文学专业研究生——这一次,她纯粹是因为热爱。


新书出版后,鲁引弓来到南大举办分享会,再次见到了当年创作英子时采访过的两位原型人物。一位男孩正在攻读博士,另一位女孩马上就要参加硕士论文答辩,并顺利考上了公务员,“对专业来说有点浪费”——但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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