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原生公司”,却没能走出创伤
创始人
2025-08-04 12: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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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原生公司”,本以为能摆脱那段痛苦的经历,然而,创伤却如影随形,始终无法走出。在那公司的日子里,充满了无尽的压力与冷漠,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曾经的伤痛。离开后,那些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孔时常在脑海中浮现,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之中。夜晚,孤独袭来,创伤的印记愈发清晰,它像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时不时地刺痛着我的心。尽管我努力尝试着去遗忘、去释怀,但那创伤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我,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摆脱它的阴影。


“原生公司创伤”并不是一个心理学术语,但它准确地描述了许多打工人正经历却难以言说的一种情绪困境。


它指的是个体毕业后进入的第一家、或职场生涯早期对其产生重大影响的公司中,所经历的一系列持续性、负面且具有长期心理影响的职场遭遇。


“听到钉钉响还会心跳加速”“节日收到慰问品,会突然想起被羞辱的加班经历”“在新公司依然不敢反驳上司”……这样的故事,在你我身边并不稀奇。它们看起来像是个人性格的问题,实则是一种系统性后遗症。


你在那家公司学会了如何不说“不”,如何对压榨心存感恩,如何把一切不适归咎于自己。哪怕离开,却没能真正带走恐惧、内疚,以及那些已经写入身体记忆的自动反应方式。


这次,我们找到三位年轻人,一起聊聊他们是如何经历创伤、理解创伤,以及如何开始疗愈的。


离职后,无法停止的创伤


离开前司一年零四个月了。


王珂原以为,离职就能摆脱一切。但他很快发现,有些隐痛不会自动消失,而是悄无声息地蛰伏在身体深处,只待熟悉的气味、声音或画面出现,才会瞬间引爆,给你当头一击。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反扑”,是在家门口的打印店。“叮~咚”,熟悉的钉钉新消息提示音猝不及防地响起,王珂的神经下意识绷紧,胃也猛地一抽。那些在前司时被钉钉流程拖住、反复打回的经历,连同委屈、不甘和疲惫感,一股脑涌上心口,翻搅不休。


他不明白,只是申请打印几张海报而已,财务为何死死揪着三方询价的节点不放。仿佛陷入设定好的指令循环,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予通过。最后,为了如期完成工作,同事干脆自掏腰包解决。


类似的情景重演过无数回,但最让他难堪的,还是一次领取节日慰问品的经历。那会,节日将临,王珂提前被告知“入职不满一年,无权领取慰问品”,他伸出的手又尴尬地收回。正准备离开,却被领导叫去帮忙,把写着别人名字的慰问品从公司大院搬上六楼。


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可两年后,在新公司,同样的节日前夕,看着其他同事一窝蜂去排队领取慰问品时,王珂却迟迟难以动弹,仿佛回到了那个被拒绝的下午。


王珂并不孤独,这种来自职场生涯早期的创伤性记忆,正在更多年轻人身上留下痕迹,比如Tina。


两年前,Tina通过校招进入前司,成为一名产品经理。薪资优渥,工作内容也对口,她满怀期待,希望积累经验、快速成长。但现实很快打破了幻想:作为新人,她不仅得不到指导,还要面对领导的严苛审视——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这种“放养式”管理让她倍感压力,也逐渐动摇了原本的信心。她常常被当众训斥,“这点事你都处理不好?”成了压在头上的紧箍咒。


最令她崩溃的一次,是在一次例会上,领导突然质问她“请假为什么不找好backup,请假了也需要参会”,语气冰冷,毫无预兆。会后,Tina忍不住情绪崩溃,打电话给朋友时已泣不成声。她说,那是一种“每天都看不到希望”的感觉。


时至今日,Tina谈起那段经历仍心有余悸。后期,她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躯体化反应,向领导汇报时会不由自主地手抖。哪怕已经跳槽,她仍会在梦中重现前领导训斥的场景,惊醒后久久难以平复。


这种来自“原生公司”的创伤,往往比我们想象中更为深远。即便离开多年,记忆褪色、身体反应逐渐平息,但某些细微情境仍会将人拉回过去,重现那个无力、渺小的自己。


比如夏米,在入职第五个月,经历了长达数日的孤立与冷暴力。她主动找领导汇报工作,却换来白眼和冷漠。领导订奶茶请全组,却唯独落下她;会议上,更在私下暗示他人“别理她”。于是她发言时,同事低头看手机,无人回应,气氛一度凝固,令她极度尴尬。


离职至今已近四年,她换了几份工作,环境和身份都已改变。但只要领导稍显冷淡,或在公开场合对他人热情、唯独对她保持距离,她仍会瞬间陷入那种熟悉的不安与紧张之中。


“过去那种被排挤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我无论换到哪里,都没法真正安心。”


那段时间,她焦虑到吃不下饭、呕吐、失眠,甚至出现停经。身体仿佛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几日之间迅速消瘦。可她没有崩溃大哭,也不曾当场失控,以为自己“撑得住”。


直到离职几天后,那根弦才慢慢松开。深夜梦中,她反复看见自己坐在办公室,旁人谈笑风生,却始终无人搭理——她才惊觉:精神的坍塌,往往不是一瞬轰然,而是悄无声息地,一点点下沉。


被一步步驯化的我们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马上离开?


这是王柯每次向朋友讲起前司经历时,最常被问到的问题。毕竟,原生家庭无法选择,但原生公司是可以主动选择的,一家不行,还有下一家。


但现实情况往往没有那么简单。王珂入职的第一家公司在成都,工作内容和薪资都很理想,同事和领导也很好相处。然而,没干几个月,父亲骤然病重,他不得不辞职返乡。


回到广西后,他发现工作并不好找,尤其是编辑运营类岗位。几经周折,王柯才在2022年底入职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媒体公司。


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刚入职的时候。王柯原本面试的岗位是编辑运营岗,但入职后被安排了完全不一样的工作内容,需要处理琐碎的行政和经营事务,比如学习三方询价、固定资产登记与如何应对外部催债。甚至有一次,他还被客户短信、电话轮番催讨付款。


干了一两个月,他撑不住了,向领导申请换岗。起初春节前对方同意协调,但年后却反悔拒绝。碍于“跳槽太频繁简历不好看”的职场惯性认知,加上请假困难无法“骑驴找马”,他只得硬着头皮坚持下去,“起码撑到一年”,王珂告诉自己。


而这,正是许多人在面对原生公司不适时依旧留下的根本原因。不是没有察觉不对劲,而是现实的选择太少,离开的代价太大,尤其是在疫情过后,优质工作岗位减少的情况下。


不过,比起履历规则,真正让人难以脱身的,往往是更隐秘、更难挣脱的心理牵绊——那些由温情话术勾勒出的理想幻象,那些让你一遍遍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也许就会好起来”的微弱希望。


夏米就是如此。她是被公司的温情话术所蒙蔽甚至操控的典型代表之一。


那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面试时,几位女性领导表现得温和可亲,不仅详细介绍了公司为多个知名品牌操刀的广告案例,还特意提起自己记得每位员工的生日。她们会给员工送上限量周边礼物,比如皮卡丘键盘、定制篮球等,力图打造一个“像家一样”的团队氛围。


夏米听得心驰神往,很快卸下了心防:“她们看起来太有共情力了,让我觉得这是一份能做很久的工作。”


当认同感变成控制手段时,最先被耗尽的,往往是判断力。入职后,尽管她发现部门内部气氛压抑,工作量超载,依旧没有提起警惕。就像一只被投入温水锅中的青蛙,自动忽略了环境升温的危险。


那段时间,夏米不仅白天要完成本职工作,晚上还常常被临时叫去加班。哪怕只是做会议记录、整理材料,也必须连夜赶完,深夜回家的情形屡见不鲜。甚至周末,只要领导一个电话,她也得立刻赶回公司。


但最刺痛夏米的不是加班,而是被当众否定能力。领导曾指责她每天到点下班,不肯投入全部精力工作,当着全公司的面扬言:“是个人在我手底下培养两个月,都能成为资深文案。”


这种打压极为考验人的自信心,夏米撑住了。她说,自己大学时就是专栏作者,不少作品曾刊登在报纸和杂志上。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她还想多做些项目,积累作品,用实际成果说话。


对许多刚步入职场的毕业生来说,这样的环境常常是一记重击,甚至会让人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Tina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上一家公司工作,公司规模不小,几栋办公楼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但最让她难受的,不是工位拥挤,而是会议室里反复上演的“批评现场”。


一次评审会上,领导当众质问她为何保留某个跨部门协作模块。她一时语塞,脑子发懵,像极了学生时代被点名批评的情景。


可这项决策原本就是领导拍板的,后续调整也出于管理层的博弈,和她负责的技术关系不大。但她下意识地自责,只想赶快证明自己没错。


后来她发现,类似的场面并不少见。领导的批评往往不是基于问题本身,而是一种惯性的情绪发泄。比如有一次,对方质疑某项设计,她连夜协调团队评估,最后确认无需修改,领导却只是说:“我只是想批评你。”


在这样的环境里,问题对错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及时察觉上意、安抚情绪。Tina逐渐变得麻木,不再思考对错,只用“好好好”来应付指责。


真正让她心灰意冷的,是年底的表彰大会。那个她全力以赴数月、协同推进的项目得到了表扬,但名单里唯独没有她的名字——甚至连一些外围支持的同事都被点名感谢。


“你可以不认可我,但明知道这是我负责的项目,却连一句形式上的肯定都没有。”她说,“那一刻我明白,这不是疏忽,而是一种系统性的忽视。


不是矫情,而是结构性焦虑


“是不是我太矫情了?”情绪最崩溃的时候,Tina也忍不住这样想。


直到有天,她刷到一篇关于“原生公司创伤”的帖子,评论区有上百条讲述类似经历的留言,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只有我才这样。


“后续都在寻找可以超越‘原生’的下家。”点赞最高的评论这样写道。在职场互助群里,只要有人提到“公司PTSD”,回应往往是“我已确诊,病入膏肓”。一种清晰的共识正在浮现:这不是个体的情绪脆弱,而是一种群体性的“创伤症状群”。


问题是:为什么这种伤害机制如此普遍?是什么让员工既难以离开,又难以言说呢?


要理解这些问题,不能只停留在情绪层面,还需追溯它更深的社会化根源。对很多年轻人而言,第一份工作恰恰是他们第一次与现实权力结构发生正面碰撞的场域。那是一段旧有认知脚本与真实规则交替的过渡期,而很多创伤,也正源于这场悄无声息的碰撞。


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王行坤指出,“原生公司创伤”是对当代职场心理困境的精准勾勒。在他看来,第一份工作往往承担着“社会化延续”的角色:它既延续了个体在家庭和学校中习得的顺从逻辑,又首次将个体置于真实而复杂的权力结构之中。这种衔接中的张力,极易在心理上造成深远的影响。


“现代职场从来不是单纯的劳动场所,更像一个高度权力化的社会场域。企业的目的当然是获取利润,但是获取利润的一个重要前提是驯服打工人,很多时候我们很难说清,企业到底服务于哪一个目的。”王行坤说,“在其中,个体往往处于从属地位,极易受到权威规训与情绪操控。这种结构,与原生家庭中的压迫机制高度相似。


Tina的经历,正是这种机制的一个缩影。刚毕业那年,她特别在意领导的评价,就像还坐在教室里,等待老师点评作业。那些学生时代习得的“听话”“懂事”,延续到职场,反而成了他人操控的入口。她一心想当“好员工”,就像小时候拼命想当“好学生”。


很多职场创伤都发生在这种评价体系尚未断裂、边界意识尚未建立的阶段。刚走出校园的年轻人,往往对职场抱有较高期待,一旦遭遇否定或羞辱,容易将外界的打压转化为对自我价值的怀疑。这种内化机制,与心理学中的“首因效应”密切相关:人们倾向于高估最初获得的信息,并据此建立稳定的“自我叙事”。哪怕后来收到正向反馈,早期的自我否定也难以轻易瓦解。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广东省心理学会精神分析专委会委员段锦矿指出:“这不仅是情绪上的受挫,更可能成为一种固化的认知结构。当一个人反复在职场中体验到羞耻与无力,往往会对整个职场环境形成‘敌意性预设’,影响其之后与所有组织的关系。


更隐蔽的是那些不被写入制度的“软性规训”。它藏在一些看似琐碎的日常细节里:不请你喝奶茶、不拉你进群聊、在会议上冷处理你的提案。不明说“不许反抗”,却制造出一种气氛——反抗不合时宜,是有代价的。在这套氛围中,人很难一开始就说“我要离开”。更多时候,是告诉自己“还能忍一忍”“也许会变好”,直到某一刻意识到,自己已养成惯性,无法离开。


氛围往往并不靠制度管理塑造,而是靠领导的风格与所谓的“企业文化”维持运转。非制度化的权力秩序通过“人格化管理”渗透下来,边界模糊、情绪控制、暗示压迫,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新人要吃苦”“别太情绪化”“你想表达可以,但要看场合”——这些被包装成管理话术的语言,其实都是软性规训的日常形式。


王行坤还提到:“职场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员工每日滞留8至10小时,加之‘服从使命’的文化氛围,很容易潜移默化地塑造个体意识,使其接受并内化这种非制度化的支配关系。这类羞辱,本质上是通过否定建立权威、强化服从。”


而比规训更难以摆脱的,是“走不起”压力。


近年来,经济下行叠加招聘门槛升高,应届毕业生的竞争日益激烈。企业不再提供明确的职业路径,却仍要求员工展现“忠诚度”。一旦遭遇不公,许多人不是不愿走,而是走不起。此外,平台经济与灵活就业的快速扩张,“稳定工作”正变得日益稀缺。


今天的劳动市场,已呈现出一种“三层景观”:少数稳定者、大量不稳定者,以及部分失业者。每一层都被焦虑渗透。


在这种结构性焦虑中,初入职场的年轻人尤其容易受伤。王珂、夏米,以及无数未被讲述的他们和她们,都曾试图靠“积累经验”获得安全感,却在一次次压抑中,不断降低自己的底线,把“留下”当成不得不做的策略,而非真正的选择。


从逃离到重塑,把伤疤变成盔甲


尽管逃离了前司,创伤却并未就此终止。它更像是潜伏在身体和情绪中的“隐性结构”,时不时浮现,扰乱原本趋于平稳的生活轨道。


要真正摆脱这些影响,并不容易。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段锦矿指出,个体修复的第一步,是练习“外归因”——学会判断,这真是我的问题,还是环境本身出了问题?“领导是在批评你,还是你在投射旧老板的态度?”他说,“不要闭环于自己的猜想,应主动与同事求证。”


边界的建立同样重要。“如果你正在开车,就别接上司电话。”段锦矿鼓励年轻人划清行为底线,也建议练习“向上管理”——了解上司性格、把握沟通时机,建立更成熟、平等的互动。


Tina对此深有体会。她不是一夜之间“痊愈”的。一开始被批评后要花一整天恢复,后来是一两个小时,再后来,她能在对方话音未落时就“翻篇”。这并非“无所谓”,而是她逐渐分清了:哪些评价值得在意,哪些无须承担。


她的转变始于一次与AI的对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长期以来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从未真正支持过自己。她想起“课题分离”的概念,也想起在东京开往大阪的列车上,曾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有人不喜欢红苹果,难道是红色的错吗?”她开始明白,领导的情绪不是她的责任,真正的问题未必出在自己身上。


“老板今天骂我了?那就骂吧,我就当记性不好。”这是她在日复一日的向内反思中悟出的生存智慧,“你不翻篇,我们就得一起难过,不如早点放下。”


Tina也开始重新厘清自己的职场诉求。经历过混乱与伤害之后,她更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一个讨论产品而不是甩锅的团队,一个能引导而非发号施令的上司。幸运的是,她在新公司遇见了这样的环境,也因此重建了对工作的信任感:“原来我没有那么糟糕,还是有人愿意接纳我。”


段锦矿指出,良好的职场环境本身也具备“疗愈功能”。它不必是高薪名企,只要尊重人格、允许成长,就能成为修复的起点。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遇见“接纳自己”的职场,也不该总是由个体承担修复成本。


“我们不能只靠个体疗愈,更需要制度变革。”王行坤提醒。他建议建立更透明、健全的员工评价机制,落实劳动法,提高员工的组织化程度。“否则,每个人都只能在创伤中孤军奋战。”


在这个持续变化的职场生态中,创伤也许无法完全避免,但我们至少可以彼此看见、不再独自承受。可以通过觉察与边界修复自我,也能一起呼唤更温和、更公平的劳动结构。


*Tina、王珂、夏米皆为化名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青年志Youthology (ID:openyouthology001),作者:旷晓伊,编辑: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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