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在秋高气爽时去趟泰山——
不是赶早看云海日出的匆忙,
是慢慢走,等一场与花楸的相遇。
Autumn
泰山花楸
漫山盛夏的浓翠早悄悄退了,峰峦依旧巍峨,却被秋风染得层次分明。青灰岩崖边渗着浅黄,松涛里藏着赭色,连十八盘的石阶旁,都浮着层淡淡的秋意。没有春日满山百花的喧闹,也无夏日草木的浓烈芬芳,泰山的秋,总把最动人的盼头,留给花楸。
不用刻意找,踏上天街的那一刻,准能撞见它——或在碧霞祠西神门的红墙旁,或在瞻鲁台边的草丛里,抑或是悬崖畔的石缝间,一树树花楸举着串串红果,像谁把晒透的红宝石串了,沉甸甸挂在枝头。那红不扎眼,是温温的、润润的,浸了整季的山风与秋阳,是熬过春夏、沉淀下来的踏实——没有张扬的花期,就用这抹红,把泰山的秋酿成了可触碰的甜。
雨后登山,说不定还能遇上云雾。一阵风过,云从十八盘下涌上来,漫过弘德楼的飞檐,裹着天街的石板路,连你身边的花楸都笼在轻雾里。雾中的红果更显娇俏,明明灭灭的,像山在跟你捉迷藏;等雾散了,秋阳“唰”地洒下来,红果亮得晃眼,衬着远处云海上的鸟影、天边徂徕山的淡痕,连呼吸都裹着秋的清冽。
迎着山风过南天门,不用急着登顶,就慢慢走在天街上,看漫山彩叶里那抹花楸红。它就在那儿,不声不响,却把泰山的秋变得具体,是抬头时高远的天,是低头时触手可及的红,是登高一望时,心里忍不住冒出来的念头——原来秋天的泰山,最让人向往的,就是这抹藏在山魂里的红。
摄影:陈爱国 曹伟星 庄延华 刘国庆 许斌 袁训申 王瑜珮 刘明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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