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凡站在悉尼歌剧院的台阶上,南半球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洒在他身上。他眯起眼睛,看着海港大桥像一道钢铁彩虹横跨在碧蓝的水面上——这一刻,他等了整整五年。
一切始于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在日记本上郑重写下“澳洲之行”四个字。此后的每一个加班夜,每一次放弃休假,他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遥远的南方大陆。如今,作为一家设计公司的项目经理,他终于踏上了这片土地。
在悉尼的第三天,张非凡做了一件在旁人看来很傻的事——他花了整整六个小时,坐在环形码头观察不同的人。穿西装打领带的上班族端着咖啡匆匆走过,街头艺人用迪吉里杜管吹奏古老旋律,海鸥大胆地抢夺游客手中的薯条。他甚至在长椅上记下了这些画面,笔尖在素描本上飞快移动。这种看似“浪费时间”的行为,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墨尔本的霍西尔巷让他流连忘返。这个充满涂鸦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喷漆的味道。张非凡站在一幅三层楼高的袋鼠涂鸦前久久不动。那只袋鼠的眼睛里,他看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那是渴望突破束缚的光芒,就像他决定独自旅行时的心情。
“你喜欢这幅?”一个满头彩发的艺术家问他。
张非凡点头:“它让我想起自己。”
“那就是艺术的意义。”艺术家笑了,递给他一罐喷漆,“留下点什么吧。”
犹豫片刻,张非凡在角落喷下了一个小小的中文“凡”字。这个微不足道的标记,却是他旅途中最大胆的举动。
旅程的高潮发生在大洋路。当十二门徒岩出现在眼前时,张非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太平洋的风猛烈地吹打着这些屹立千万年的巨石,浪花在底部碎成白色泡沫。他忽然明白,这些岩石就像人生中那些坚定的选择——任凭时间冲刷,依然屹立。
在回程的前一天,张非凡没有去任何景点。他坐在圣基尔达海滩的长椅上,看着夕阳缓缓沉入海平面。他想起五年前许下愿望的自己,想起那些为这次旅行付出的日夜。旅程即将结束,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回国的飞机上,张非凡翻开速写本,里面不仅有风景,更有无数瞬间的感悟。他意识到,旅行不是为了逃离生活,而是为了不被生活困住。当飞机冲破云层,他轻轻笑了——澳洲之行结束了,但张非凡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