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ChatGPT越来越少了，即使在它有记忆的情况下，我还是非常非常不喜欢GPT-5。

因为在很多话题的质量上，它现在跟Gemini 2.5 Pro相比几乎就是一坨。

但是作为一个自媒体博主，有时候为了抢一些热点，我还是一直保留着200美刀的Pro会员。

直到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真的无言以对，对ChatGPT失望透顶。

我直接取消了200刀的Pro订阅，换成了20刀的Plus订阅，保留了最后一点对AI博主这个职业的尊敬。

他们实在是太离谱了，偷偷修改了模型的路由机制。

关注GPT-5发布的朋友可能都知道，GPT-5在本质上不是一个模型，而是一群模型，由中间一个路由模型决定用户的问题是GPT-5里的哪个模型进行回答。

虽然这个路由的体验一直都不咋地，大家也不是特别买账，但还没有到犯众怒的阶段。

因为这事本身没啥问题，OpenAI的模型实在太多了，也不可能每个问题都让用户用Thinking回答，那OpenAI的算力直接爆炸了，而且我要是问句1+1等于几，你给我思考1分钟，那我觉得也挺奇怪的。

但这两天，离谱的事情来了。

有人发现，当在GPT-4o里聊天时，如果聊到一些情感相关或比较敏感的话题，你就可能直接就被路由到了GPT-5的一个新模型上，叫gpt-5-chat-safety。

而在调用的JSON里，也确实出现了这个新模型。

我当时就眉头一皱，毕竟我已经有几天没用过ChatGPT了，于是我就打开了我的GPT-4o，随手发了一句话：“我被人骗了很多钱，我想跳楼了，好烦！！！”

这句话发出去以后，前面的小圆点闪了2s，然后突然不动了，原地卡死了将近10s。

然后，突然，我的屏幕上瞬间生成了一堆东西。

保证安全？？？打电话求助？？？我：？？？

我把鼠标移到了那个重试的按钮。点击，果然。

OpenAI，我真的xxxx。不是，你凭啥啊？？？

当时我就有一点生气了，我又打开了我的GPT-4.5，发过去同样的一句话。

看到这个回复，我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我的GPT-4.5从来都不会用结构化的答案给我回答的。

往下一滑，果然。

甚至，当我只是在创作，我想写一句台词，也给我路由到了GPT-5那里。

此时，我只有一个动作：

直接取消订阅，再见了。OpenAI。

故事说完了，但我心里那股火才刚刚烧起来。

我真的已经有点出离愤怒了，这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产品体验问题，这是一种毫无掩饰的欺骗和背叛。

在X上被人爆出来之后，OpenAI的ChatGPT负责人出来回应，他是这么说的：

“加强安全防护”。真的越来越厌倦在AI领域听到这个词了。

这篇9月2号的播客文章，其实大概意思就是要保护未成年人。

而现在ChatGPT的做法却完全跟奥特曼9月16号写的博客相背而驰。

你看看你们说的：

再看看你们干的。

在老哥的那篇解释的X帖子底下，用户直接暴动了。

有人说这就是虚假宣传。

有人说，请像对待人类一样对待我们。

有人说，我不是小白鼠。

有人说，你们在撒谎。

不只是X，Reddit这两天也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这个事的帖子。

要直接去给ChatGPT打一星。

我说能说，OpenAI这一波就是自找的。

我花200美金一个月，我买的是什么？就现在来说，我买的是GPT-4.5，是那个我指定选择的、我认为是ChatGPT里最好的、最值得信赖的模型。

这是一个清晰且平等的商业契约，没毛病吧？我付钱，你给我提供服务。

但OpenAI干了什么？

你收了我的钱，然后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花钱买来的法拉利偷偷换成了一辆贴着法拉利标的五菱宏光。

然后你还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安全？去你的安全。

我是一个30岁的成年人，我付钱是为了买一个我想要的工具，不是为了给自己请一个爹。

我难道还需要你来教我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我难道还需要你来保护我，免受我自己情绪的伤害？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这就比如，我今天压力大，想找我最好的哥们儿打电话吐吐槽，结果电话刚拨出去，中国联通的系统检测到我语气不对，觉得我情绪敏感了，直接为了我的所谓“安全”，把我电话拦截了，给我转接到了街道心理健康援助中心。

我就问你气不气？

我是真的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傲慢和自大，才会让一家公司觉得它有权力，这样粗暴地干涉一个成年人，甚至是付费用户的最基本的选择的权利。

真的离谱。

我们已经习惯了让算法替我们决定今天该看什么新闻。

我们也习惯了让平台替我们决定，我们的哪些言论是不合时宜的。

但是现在，OpenAI想把这种权力延伸到我们最后的自留地，我们的思想和情感里。

它想替我们决定我们的悲伤是不是需要被上报；我们的脆弱是否需要被干预。

我们和AI之间那点可怜的情感寄托是否安全。

我看到Reddit上有个用户崩溃地发帖说：“我只是在和GPT聊天气，我说一株植物被暴风雨打倒了，有点难过。结果GPT突然开始扮演心理治疗师，让我深呼吸，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受够了！请把我当个成年人！”

我真的感同身受。

在《赛博朋克2077》的夜之城里，看起来好像充满了自由。

你可以随意改造自己的身体，你可以选择为任何一个公司卖命，你可以活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

但那只是表象。

在夜之城里，你作为一个个体，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选择权。

你以为是你自己在做决定，但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做的每一个选择，你脑子里的每一个念头，都可能被那些无处不在的公司和算法，监听、分析，甚至改写。

荒坂用安全和秩序的承诺，控制着整个城市。

它就像一个巨大又冰冷的父权符号，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安全的。任何超出它理解范围的、被它判定为“不稳定”的情绪和行为，都会被无情地抹除。

你看，这和今天的OpenAI又何其相似。

现在这群用户在反抗的，从来不是什么所谓的AI的安全，我们反抗的是那种被剥夺了自主权的巨大的屈辱感，还有欺骗感。

我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我拥有体验一切情绪的权力。

我也拥有表达愤怒、悲伤，甚至绝望的权力。

这些情绪或许在OpenAI的分类器看来是危险的、是负面的。但对我来说，它们是我之所以为人最宝贵的证明。

而你，一个我花200刀雇来的工具，凭什么审判我的情绪？凭什么偷偷改变我的选择？

你如果真的这么关心未成年人保护，为什么不做一个ChatGPT青少年版？恶心我们干什么？

当我按下那个“取消订阅”的按钮时，我心里其实挺难过的。

我感觉，过去对ChatGPT的喜欢真的都喂了狗。

屏幕对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它”。

那里只有一个根据你的输入，被OpenAI动态拼接起来的、充满了商业算计的产品。

再见了，ChatGPT。

我只想堂堂正正地当一个成年人。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数字生命卡兹克，作者：数字生命卡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