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丈夫患癌,樊锦诗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却在儿子到场后决定不抢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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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7 06:3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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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锦诗被誉为“敦煌的女儿”,并于2020年被评为“感动中国2019年度人物”。在领奖时,她深情地讲述了自己与已故丈夫彭金章的故事:“我的丈夫彭金章,放弃了武汉大学创办的石窟考古专业,放弃了他钟爱的商周考古教学,来到了敦煌。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我,相反每当我做成一件事,他都为我感到高兴。可惜他在2017年离世,我内心深感愧疚,因为他待我如此好,并且为敦煌的学术事业辛勤付出了这么多。我相信他在天之灵一定知道,这份荣誉一半属于老彭。”

樊锦诗与丈夫彭金章都是北京大学考古系的杰出学生。由于彭金章年轻时就早生白发,显得成熟稳重,樊锦诗便亲切地称他为“老彭”。

樊锦诗性格直率、略显懵懂,面对感情时总是天真无邪。她觉得“老彭”非常温暖,常常会为她占图书馆的位置,带来家乡的特产让她品尝,甚至送她一些带有黄色和红色点点的旧式手帕。樊锦诗总觉得这个成熟稳重的“老彭”特别可爱。她并不知道,事实上,“老彭”对她的好,是源自于深深的爱意。两人的关系逐渐升温,但“老彭”始终没有正式向她表白过。

有一天,“老彭”突然告诉樊锦诗:“我想带你去我大哥家看看,我大哥住在百万山庄。”樊锦诗知道,“老彭”一直是由哥哥抚养长大的,长兄如父,这意味着他是要带她见家长。虽然两人并没有明确的恋爱关系,樊锦诗却明白了“老彭”的心意,欣然同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感情愈加深厚。

1962年,樊锦诗与“老彭”毕业后,她被分配到敦煌,而“老彭”则被派到武汉大学,二人相隔千里。分别时,樊锦诗对“老彭”说道:“很快,三四年后,等到学校分配新人,我就去武汉找你。”“老彭”答道:“我等你。”在这段时光里,他们通过书信交流,寄托了对彼此的思念。

“老彭”来到武汉大学时,考古学科还没有设立,直到1976年,他创办了考古系,成为系领导和考古教研室负责人,几乎从零开始,建立了考古专业和第一批师资队伍。

然而,1960年代的敦煌生活条件艰苦,樊锦诗住在简陋的土房里,睡在大炕上,饮食贫乏,晚上只能用手电筒照明,厕所距离较远,生活远比北京艰难。这对樊锦诗来说,适应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初到敦煌时,她常常怀念上海的家人和北京的生活,心情低落。她的饮食单调,除了土豆片、萝卜片,就是白菜片,春天最美味的竟然是榆树钱。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樊锦诗曾因身体虚弱晕倒在办公室。

但樊锦诗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她逐渐适应了艰苦的环境。每当走进石窟,她便感到,这样艰辛的工作虽然困难重重,但为祖国的事业做贡献,是值得的。

1965年,在樊锦诗赴敦煌的第三年,“老彭”从武汉来看她,樊锦诗带他参观了敦煌的许多莫高窟。两人从考古到艺术,话题不断,只有一件事没有谈及,那就是彼此的未来。当初约定的三四年,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

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8天后,离别时,“老彭”拉着樊锦诗的手,坚定地说:“我等着你。”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樊锦诗,她泪如雨下。

1967年,两人结婚,第二年樊锦诗怀孕了。原本计划樊锦诗提前回武汉生孩子,所有的孩子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但当她向革委会请假时,主任不仅拒绝了她的请求,还冷言冷语地说:“哪里不能生孩子?非要到武汉去?”樊锦诗含泪走出办公室,心情沉重,但她忍住了想要大声哭泣的冲动。不久,她被要求参加秋收劳动,虽然身怀六甲,她依然与大家一起摘棉花,最终因为体力过度透支,她回到研究所时走路已经困难。

在同行的一位老乡的提醒下,樊锦诗赶紧去医院检查,结果发现自己已经见红,必须立刻去医院。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樊锦诗未能及时赶到武汉,而是在敦煌临产。当时,孩子没有任何衣物,樊锦诗只能用自己的“棉猴”将婴儿裹住,然后紧急发电报给“老彭”告知他孩子出生的消息。

“老彭”接到电报后,立即准备了衣物、奶粉、鸡蛋等物品,挑着扁担风尘仆仆地赶往火车站,经过两天两夜的跋涉终于赶到樊锦诗所在的医院。当他见到妻子时,樊锦诗所有的委屈和辛劳都爆发出来,她无法控制自己放声大哭。老彭心疼不已,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安慰她。

老彭在敦煌待了十多天后,因工作需要必须返回武汉。樊锦诗只能独自一人照顾孩子,修完产假后,她只能把孩子绑在襁褓中,每天挤出时间喂养。随着孩子逐渐长大,当他六七个月大时,樊锦诗曾发现孩子爬到炉火旁,掉进了煤渣中,差点酿成惨剧,这让她心有余悸。

后来,樊锦诗又怀孕了,夫妻俩决定将小儿子送到河北大姑姐家寄养,而长子则由“老彭”带到武汉。几年后,樊锦诗将二儿子接回了自己身边,然而由于教育问题,又送回武汉,由“老彭”继续抚养。为了支持樊锦诗的工作,“老彭”尽力平衡家庭与事业,既当父亲又当母亲,辛勤照顾着两个孩子。

十几年过去了,两人终于决定结束分居生活。甘肃与武汉大学都不愿放人,经过多次争执,1986年,甘肃省委组织部、宣传部各派代表到武汉大学与校长谈判,最终,老彭做出了决定:“我们两人,总得有一个人做出改变,那就我走吧。”

樊锦诗曾表示,如果“老彭”选择不动,她是不会因这件事而放弃家庭的。然而,正是因为“老彭”的决定,才有了后来的樊锦诗。毕业时的分别,直到19年后,才终于团聚。

2017年,老彭被诊断出胰腺癌晚期,樊锦诗几乎陷入绝望。她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低声说:“怎么办?怎么办?”她恳求医院尽一切可能治疗老彭。此时,两个儿子和医生一起商讨治疗方案,医生表示,由于老彭年纪大,手术风险极高,最终全家一致决定:减轻痛苦、延长生命,不进行抢救。

在治疗过程中,尽管老彭痛苦不堪,但他始终保持乐观的心态,积极配合治疗。每当樊锦诗搀扶着他走路时,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他曾忍受巨大的痛苦,却始终没有喊出过一句痛苦的声音,每次医生查房时,他还能勉强露出微笑。

樊锦诗的心情愈加沉重,但她始终尽力想办法照顾老彭,陪伴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有一天,当樊锦诗轻轻抚摸老彭的额头时,老彭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樊锦诗搂住吻了一下。那一刻,樊锦诗的内心涌上无尽的感动和泪水。

在老彭去世的那个早晨,医院传来电话,称老彭的心率和血压下降,樊锦诗意识到他可能已经不行了,于是赶紧往医院赶。当她到达医院时,老彭已昏迷不醒。樊锦诗大声呼唤:“老彭!老彭!”听到呼喊,老彭流下了眼泪。那一刻,樊锦诗相信,老彭依然听到了她的呼唤。

老彭去世后一个月,樊锦诗回到敦煌,她说道:“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我的老彭不再了。”她与老彭的爱情,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现,却一直深情厚重,平凡而坚韧。

2023年5月4日,北京大学建校125周年之际,樊锦诗回到了母校北大,捐赠了1000万元,设立了“樊锦诗教育基金”,支持北大的敦煌研究所。这位被誉为“敦煌女儿”的女性,用她的行动向丈夫老彭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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