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故事

一览导读

公共空间的革新正在重塑城市的包容性与活力。两则案例揭示了设计如何打破年龄与功能的边界，激发社会联结。其一，费城与莫斯科的“全龄秋千”颠覆传统游乐场范式：北美最大的Anna C. Verna游乐场以巨型椭圆秋千为核心，融合不锈钢滑梯、原木攀爬架与可回收软木铺面，通过多样化秋千类型（如协作式“VIP秋千”、躺椅式包容秋千）吸引青少年至祖孙三代，挑战安全标准的同时，证明“青少年喜爱的设计即全民设计”。从野口勇的雕塑式秋千到塔尔萨的冒险游乐场，秋千不仅是童年符号，更是艺术与社交的载体。其二，“自行车巴士”模式在全球兴起：旧金山、巴塞罗那的家长与儿童组成骑行队伍，以集体行动占据道路空间，倒逼城市完善骑行基础设施。疫情催生的慢街计划与安全走廊，成为儿童独立通勤的试验田，但组织者直言，终极目标应是“无需护航的骑行自由”。两者殊途同归：公共空间的设计权与使用权正从“单一服务”转向“全民共创”，通过打破规则、拥抱风险，让城市真正成为代际共融的活力场域。

原文/Alexandra Lange

Maxwell Adler

翻译/朱昊玥、梁宇杰

编辑/众山小 校核/众山小

文献/陈晓晴排版/众山小

秋千不再只是

儿童的专利

则一

前言

秋千可以是最简单的东西：两条链子拴一块板，一根绳子穿过圆盘打结，一把椅子从上方悬挂。秋千作为休闲工具出现在古希腊的花瓶上，而在十八世纪的泰国则作为竞技工具。

这就是秋千的特点：它可以是社交性的，但同时也是身体性的。这种令人愉悦的双重性经常被公共安全标准所破坏，这些标准不鼓励一个人以上荡秋千，并且要求彼此之间相隔很远。到了一定年龄后，单独荡秋千就失去了刺激感。

然而，在费城南部罗斯福公园（FDR Park）的Anna C. Verna 游乐场，这里有北美最大的秋千，就是为测试这些限制而设计。不是创造非安全的游戏，而是将那些标准转化为挑战性、独特性、美观性和宜人性，服务于所有年龄段的秋千爱好者。该游乐场于十月份开放，由WRT Design设计，Studio Ludo 担任游乐顾问，占地两英亩，游乐设施以自然为基础，包括：七个高度和速度递增的滑梯；两个钢和绳索结合的“鸟屋”，可以通过攀爬网上去；三个原木攀爬架；各种阴凉的野餐桌、石头圈和可坐的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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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内带有滑梯和攀爬区的定制“鸟屋” 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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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内所有年龄适宜的20秋千组。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不过，核心装置是一个120*100英尺的椭圆形“巨型秋千”（megaswing），上面悬挂着 5种不同类型的20个秋千，邀请公园的所有使用者来玩——从全职主妇到狂热的老鹰队球迷，从半天课的青少年到带着幼儿的老人，所有人都可以通过火车、公交、骑自行车或开车来到公园。

“我们是社会动物，游戏可以促进社会关系。”景观建筑师Meghan Talarowski 说道，“……这个公园距离我家十五分钟路程，自从开放以来，一直都挤满了人。”她是Studio Ludo的执行总监，还是一名经过认证的游乐场安全检查员。

在许多城市和企业主似乎都不愿与青少年打交道的时候，这样一个全新的公共空间邀请他们去到那里，看看什么正在发生，令人耳目一新。多伦多城市学家Gil Penelosa是“8 80 Cities”的创始人，他一直呼吁：设计一座适合 8 岁和 80 岁人群的城市，就是一座适合所有人的城市。看着罗斯福公园的儿童、青少年、父母、祖父母，甚至是老鹰队的球迷，让我想要写一个新的口号：如果你建造的游乐场能给青少年带来乐趣，那么它就会给所有人带来乐趣。这个乐趣就从秋千开始。

“如果青少年喜欢它，它就一定是好的。” Talarowski 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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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高尔基公园Salyut游乐场29秋千组。照片: Natalia Minovalova/Shutterstock; 视频: Shutterstock

视频

莫斯科高尔基公园Salyut游乐场29秋千组。视频: Shutterstock

在地球的另一端，沿着流经莫斯科中央的Moskva River，矗立着这座城市伟大的中央公园——高尔基公园（Gorky Park）。2018年，高尔基公园庆祝 90 周年纪念，公园管理部门与Garage当代艺术博物馆合作的 “Salyut游乐场 ”正式开放。庞大的游乐场中心是另一个巨型秋千，一个宽 141 英尺的倾斜椭圆，支撑着 29 个秋千，夜间由多彩LED灯照亮。这个俄罗斯秋千的设计是与德国制造商 Richter Spielgerate 合作完成的，后者参与制造了美国许多最有雄心的公园设施。

Talarowski 在做线上调研的时候看到了这个莫斯科秋千，一眼就爱上了它。（友情提示：不要在谷歌上搜索“adult swings”。）她在费城 Anna C. Verna 游乐场得到了机会，将一个较小的椭圆——但仍相当于一个棒球内场的大小——嵌进了罗斯福公园现有的潟湖中，像是莎士比亚剧院的伸出式舞台。

“潟湖中有一个天然的曲线，我们尝试将游乐设计与场地条件联系起来，而不砍掉任何树木。”Allison Schapker 说道，“这就是重点，如果你荡得高了，你就能望到费城中心城区的景色，所以我们与自然和城市同时建立了联系。”她是费尔蒙特公园保护协会（Fairmount Park Conservancy）运营兼项目主管，该协会正与费城公园与娱乐部门（Philadelphia Parks & Recreation）合作，实施价值 2.5 亿美元的多阶段、气候敏感型罗斯福公园计划（参考文献1，请后台留言下载）。

这里有桶状橡胶婴幼儿秋千，也有单板秋千。这里有真正的篮式秋千，大到足以躺着看迁徙的大雁，或盘腿坐着闲谈，和朋友聊天。这里还有那些适应性秋千，重得像坦克（*adaptive swings：指为行动不便者或有特殊需求的人群设计的改良型秋千，通常配有安全带、高背支撑或可调节结构，以提升使用安全性与舒适性）。这里还有所谓的“VIP秋千”，像是一个高空跷跷板（* VIP Swings：指一种双人摆锤式秋千，使用者之间无需直接接触，便可以通过协调动作彼此“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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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有三个原木攀爬架。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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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内的椭圆形“巨型秋千”有各种类型的秋千。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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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内一个成人和一个儿童在玩空中跷跷板秋千 。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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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的滑梯由不锈钢制成，没有使用任何塑料和涂料。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椭圆环上悬挂的秋千经过精心挑选，以适合所有年龄和行为能力的人。它们还让孩子们可以面对面地玩耍。“它是环形的，所以你荡秋千的时候是会看到对方，并且你与中间观看的人也形成互动。许多秋千设计成合作性或集体性的。即使有些不是，”——Schapker 话未说完，被一群青少年打断，他们试图堆进一个重型的像躺椅一样的包容性秋千——“人们也总会找到办法。”

虽然最初由 John Charles Olmsted 与 Frederick Law Olmsted Jr. 设计，但罗斯福公园自1994年就在青少年之间有了名声，当时城市部门批准了一个由滑板者非正式建造的滑板公园。最近，那个公园的带头人成为了公园总体规划社区参与过程的一份子。但并不是所有的青少年都喜欢滑板或参加有组织的运动，而且这两项活动传统上都是男性主导。秋千、阴凉的坐憩区和青少年尺度的玩乐设施，都是让户外活动更具广泛吸引力的方法。

尽管巨型秋千突破了法规的极限，但却依旧要向它们低头。安全标准将秋千高度限制在16英尺，并在秋千动弧周围的地上画了一个虚构的矩形。这确保了万一你从那个高度掉下来，有足够的缓冲空间，以及为地面上的人提供安全通行的空间。结果就是，费城的秋千看起来人有些稀少：想象一下，每个秋千周围的矩形都以一定角度排在曲线上，生成了许多楔形的空白区域。当所有东西都在运动时，你可能不会注意到，但当秋千成雕塑状的时候，就看起来孤零零的。

Anna C. Verna 游乐场是罗斯福公园修复的一期；总体规划也来自 WRT。WRT 承诺保持事物的自然性，他们用了很少的涂料和塑料：滑梯和攀爬结构采用不锈钢和绳索，大部分座椅是岩石和原木，秋千本身是黑色塑料，加上金属和绳索。大秋千和游乐场的其他定制部件是与设备制造商 Berliner Seilfabrik 合作设计的。脚下，充满弹性的安全铺面不是大多数游乐场使用的跳色橡胶，也不是维护成本高且难以获得的木屑，而是一种可渗透和可回收的软木制品，呈柔和的烤栗色。“我们强烈认为，游乐场应该具有设计感。” Talarowski说道。

设计感不仅仅是选择秋季色代替原色：它向用户表明，这些设施不仅仅是为孩子准备的。作为为期两年的社区进程的一部分，保护协会“在现场与儿童和他们的家人开展了参与式活动。” Schapker 说道，“压倒性的是，在每个年龄段，大家都说想要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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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内的攀爬结构由不锈钢和绳索制成。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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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内的安全铺面采用可渗透和可回收的软木。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大型秋千在二十世纪初占领了游乐场：管轨结构，高达几层楼，长长的链条悬着宽大的座板。秋千（swings），滑梯（slides），跷跷板（see-saws），沙坑（sandboxes），这“4S”很快成为城市改革的游乐场标配。审美取向是简约且耐用，必要时使用钢材搭配木质部件，旨在将最大数量的游乐设施塞进一个狭小的裸土场地。在如此局限之内，甚至也涌现了创新。丛林攀爬架，旋转木马，最著名的是大步秋千，从进步时代开始作为专利设计大规模生产，分布在全国各地。

1926年获得专利的大步秋千是一根顶部设有环形架的杆子，悬挂着带有钢制横杆的链梯。孩子们抓住这些把手，然后绕圈奔跑或大步走，获得足够的动力就能在空中荡起来。如果速度足够快，他们可能会被甩到草地边缘。今天的游乐场学究看到了许多问题：攀爬危险，防摔区不足，还有扭伤和脱臼的风险。但这些秋千也是协作性、发展性的，而且非常有趣。当我看到Anna C. Verna 游乐场上四个青少年堆在适应性秋千上，并且还真的荡起来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1920年代那种无政府主义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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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孩子们玩大步秋千的古老插图。来源: Duncan1890/Getty Images

那些由工业制造商生产的大型秋千的结构和形状，也引起了艺术家的关注：早在1930年代，野口勇就开始探索雕塑式游乐场（playground-as-sculpture）的理念，它的模型、原型和最终建成的公园都融合了秋千。1939年为檀香山Ala Moana公园设计的一件游乐设施微型模型（未建成），包括一个三联秋千的组合，形状像直角三角形，座椅悬挂在弯曲钢筋横梁上，随三角形斜线级级下降。现代照片在强光下拍摄，使秋千的长链在地面上拉出更长的阴影。二百周年纪念时，亚特兰大Piedmont公园的游戏地景（Playscapes）建成，这些三角形秋千成了景观的一部分。

作为野口勇在美国唯一的游乐场，游戏地景于2008年进行了修复。这位日裔美国设计师的许多定制设施都被保留了下来，但是秋千需要进行一些修改以符合1970年代后的规定。最高的秋千被移除，其他秋千的链条被缩短，并安装了更安全的幼儿桶形座椅。尽管如此，野口勇最初的目标——“将艺术融入日常生活”——仍然有效，亚特兰大市公共艺术项目经理Robert Witherspoon 这样说道。“对于这种游乐设施，没有什么‘使用方法’的手册。”他补充道，“每个参观游戏地景的人都可以直接接触设计元素、艺术和鲜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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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大Piedmont公园内野口勇的游戏地景。来源:The Isamu Noguchi Foundation and Garden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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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勇与野口喷泉与广场公司在亚特兰大Piedmont公园的游戏地景的建筑图纸。来源:The Isamu Noguchi Foundation and Garden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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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勇为夏威夷Ala Moana公园设计的“秋千”模型。照片: Kevin Noble/The Isamu Noguchi Foundation and Garden Museum/

最近一些雄心勃勃的公园也采用了大型秋千，通常与更广泛讨论的冒险游戏相关联。在2018年开放的塔尔萨66.5英亩阿肯色河滨公园——会聚地（Gathering Place），Michael Van Valkenburgh Associates (MVVA)丹佛办公室的负责人兼总监Scott Streeb说：“我们使用了法规允许下最高的秋千，高达16英尺。”在多伦多Port Lands，该公司计划使用“来去秋千”（另一种类似跷跷板的奇巧装置），“融入一个包括索道和其他秋千元素在内的敏捷训练场”。他目前最喜欢的是一个看护秋千，家长坐在平板座椅上，孩子坐在桶型座椅上，这样父母和孩子就可以同步摆动，彼此对视。“我见过许多家长在游乐场上给孩子推秋千时乏味无聊的样子。” Streeb说道，“我们在科罗拉多州的Fort Collins采用了这种秋千，结果这款秋千前排起了长队。”

Streeb 认为这些秋千变体同时有助于培养社交和身体技能。“当有些元素的用途不显而易见的时候，你需要自己摸索，这是展示解决问题能力的机会。”他说，“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父母的重要性降低，发展与朋友的关系更为重要。你会考虑到团队合作的层面。”此外，他还补充道：“会聚地的索道（即滑索）是最受欢迎的。你会看到成年人整天都在上面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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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菲斯的Tom Lee公园占地30英亩，由Studio Gang与SCAPE重新设计，2023年9月开放。日落顶篷紧挨着设计精巧的游乐场。照片: Ariel Cobbert/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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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质顶篷的建造是为了给篮球场提供荫蔽，并将密西西比河的美景尽收眼底。它由多组钢柱支撑，这些钢柱与地面相接时向外展开。照片: Ariel Cobbert/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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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法还在大面积的覆盖区域内创造了受保护的矩形空间。秋千的想法由此产生，用以填充这些空间。照片: Ariel Cobbert/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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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秋千是为了交流而设计的，而不是为了耀武扬威（装置底部有约束拉索，还有螺栓可以拧紧来限制运动）。在新的孟菲斯公园里，人们不禁会想到南方常见的门廊秋千，足够大，可以容纳整个家庭坐在一起享受微风。视频: Ariel Cobbert/Bloomberg

我参观罗斯福公园的那个星期四，费城公立学校是上半天学，Talarowski 和 Schapker 口中的所有用户群体都出现了，就像安排好的一样。五个16岁的青少年买了食物，乘坐公共交通来到罗斯福公园吃午餐、闲逛和玩耍，他们在秋千和滑梯上爬上爬下。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在周末观看公园的足球比赛时发现了这个游乐场，并且自那以后又来了好几次。他们很高兴听到公园计划的二阶段包括对一个1919年马厩的适应性再利用，改造成一个服务中心（也是由WRT设计），将于四月开始提供热食、卫生间和有顶的聚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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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C. Verna游乐场在设计中同时考虑儿童和成人，为所有人提供了一个有趣的空间。照片: Caroline Gutman/Bloomberg

一群3到14岁在家上学的孩子，参观了邻近的美国瑞典历史博物馆后，分散在游乐设施周围，所有孩子都在聊天的妈妈们的视线范围内。还有一对祖父母，带着三个不到10岁的孩子，给他们的郊区孙子们带来新游乐场的惊喜。“我们总是尽量带他们去外面的地方玩。”那个祖母说，“这比他们家附近的都要好。我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爱护它。”

观看人们第一次接触新的秋千，并摸索如何使用它们，就像在看即兴表演一样。“当我们设计这些的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它们的用途。” Schapker指着VIP秋千说道，“但这些是周末人们排队等待的秋千。当我和我的侄女在这时，有一个和她差不多体型的小男孩坐在秋千的一侧。他卡住了。我说，你要不坐到另一边试试看？然后他们一起玩了大约15分钟。”

在我下午的旅程中，没有人和我做伴。然而，我坐在阳光下的一张野餐桌旁，看着一对20多岁的情侣停住脚步，仔细端详秋千，最终荡了起来，在欢笑中摇摆来回，到落地后相拥而吻。秋千的浪漫就是如此。

自行车巴士助力

儿童骑行者主宰道路

则二

图一、2022年1月14日，在旧金山一群学生和家长作为“自行车巴士（bike bus）”的一份子，骑自行车上学。图：Bryan Banducci/Bloomberg

在疫情期间，随着越来越多的家庭考虑骑自行车上学，他们逐渐转向集体骑车通勤，使得出行更加安全——当然，也更加引人注意。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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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自行车巴士运动

如火如荼

一名身着超人服装的男子，和一个骑着被人们亲切称为“徒步角龙”的改装三轮车的男孩，在旧金山肯尼迪大道骑行上学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两名家长为了中断交通，在11号街和Mission街交汇的十字路口加速行驶。当时并没有警察护送，只能听到安装在“徒步角龙”上的扬声器里播放出的音乐。

在一月一个凉爽的周五早晨，100多名孩子和家长一起骑上自行车，组成了一辆自行车巴士——一群人在一天的同一时间沿着固定的路线骑车通勤。

视频

视频拍摄者：Bryan Banducci/Bloomberg

“我喜欢 [自行车巴士] 给予父母和孩子们的所有自由和独立，骑行中的孩子们非常开心”--Peter Belden，旧金山自行车巴士（San Francisco bike bus）的主要组织者和旧金山儿童安全组织（Kid Safe SF）的联合创始人

旧金山儿童安全组织（Kid Safe SF）致力于使旧金山的街道对孩子们来说是安全的，并减少骑自行车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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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BUS

这种模式被称为自行车巴士，自行车火车，或骑行巴士。秉持着安全、健康和友情，从巴塞罗那到乔治亚州德卢斯的人们，已经聚集成庞大的群体，骑自行车往返学校，为一些孩子创造了一条更受保护的上学路线——有时，这样欢乐的、不容错过的的景象，引发人们去关注骑车上学的挑战和承诺。

“自行车巴士为孩子们创造了一个安全的环境，也是提高骑行基础设施关注度的一个好方法”--Jennifer Dill博士，波特兰州立大学交通研究与教育中心(TREC)主任

在美国和其他地方，步行或骑车上学的孩子数量只是几十年前的一小部分。有了自行车巴士，一群骑行者更难被汽车忽视——有时他们会占据整条路的宽度，留下足够的空间让几个成年人安全地护送一大群学生。在德卢斯的梅森小学，“自行车火车”让一个成年志愿者在前面充当“工程师”，另一个在后面充当“车尾”。

这种现象并不新鲜。但随着疫情期间自行车运动的兴起，新的自行车巴士倡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巴塞罗那省的加泰罗尼亚小城市维克（Vic），两名教师Helena Vilardell和Marga Pou发起了一项自行车巴士计划，旨在为学生们寻找一种更安全的骑车上学方式。从学生家到学校的路线坐落在这座城市最繁忙的街道上，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这两位老师决定陪9名学生一起跋涉。在2020年3月第一次骑行后的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们的自行车巴士已经变成了每周的活动，每周五有250多名学生前往该地区的9所不同的学校。

Vilardel，Pou和Eduard Folch在2021年6月创建了一个名为Canvis en Cadena的非营利组织，并与欧洲、美国甚至印度的组织合作，试图开始他们自己的自行车巴士骑行。

“这可能会是一场全球运动”--Fol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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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 Belden，旧金山自行车巴士的组织者，2022年1月14日在旧金山跟电视台记者讲话。图: Bryan Banducci/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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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众山小-可持续城市与交通

疫情下的发展和未来

旧金山儿童安全组织（Kid Safe SF）的自行车巴士诞生于当地骑行基础设施建设的挫折之中。Belden在2019年首次想到组织一辆自行车巴士。但他的计划从未实现，部分原因是旧金山的街道对骑自行车的儿童来说不是特别安全。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遍及整个城市的受保护的自行车道消失了，同时送货卡车把自行车道用作停车位或落货区。在旧金山，2020年约有30名行人或骑行者在交通事故中丧生，500多人受伤。

过了两年，在一次疫情之后，Belden偶然发现了巴塞罗那自行车巴士的照片，他说他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在他的家乡城市组织类似活动的火花。

“一张照片胜过千言万语。当我看到巴塞罗那的孩子们时，我就在想‘这主意太妙了！’”--Belden

旧金山的慢街项目(Slow Streets program)也鼓舞了Belden，这是一项疫情时期的倡议，旨在限制某些住宅街道的交通，使得他们被用作行人、骑行者和慢行车辆的共享空间，以满足这些群体局部进入这些街道的需求。

作为慢街倡议的一部分，沿着去往Belden两个孩子就读学校(Presidio Knolls school)路途的两条走廊被分隔开来，使Belden的自行车巴士想法更加可行。大约在同一时间，旧金山还完成了几个旨在扩大受保护自行车道的长期项目，城市交通规划者在城市处于封锁状态时，利用空荡荡的街道改善了道路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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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4日，旧金山肯尼迪大道上的自行车巴士。图:Bryan Banducci/Bloomberg

自去年12月启动以来，旧金山的自行车巴士规模几乎翻了一番。尽管一些成年人没有孩子可以在学校接送，但他们已经开始加入骑行队伍。

老师们告诉Belden，学生们在自行车巴士骑行之后感觉更有活力。

但就在Belden的自行车巴士出行规模越来越大、越来越受欢迎之际，旧金山正在酝酿一场斗争，争论的主题是，应当让该市的慢街倡议(Slow Streets Initiative)的某些方面永久存在，还是在该市的Covid-19紧急状态宣布解除后终止。

旧金山监事会定于3月2日投票决定是否永久指定一些“安全街”走廊，这一投票也可能决定自行车巴士项目的未来。

“我们不仅支持慢街运动，而且我们的组织也是在慢街运动的基础上成立的”--Luke Bornheimer，三番儿童安全组织（Kid Safe SF）的联合创始人和旧金山自行车巴士（San Francisco bike bus）的组织者

对Bornheimer和其他组织者来说，自行车巴士是为更安全的骑行基础设施和文化建立动力的一种方式。但是Folch更希望生活在一个这样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像他在维克（Vic）开展的自行车巴士项目不再那么必要。

“对我们来说，自行车公交车只是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案”Folch说，“我们希望有一天巴塞罗那有安全的自行车道和骑行基础设施，让孩子们可以自主地骑车去上学。”

一览众山小

可持续城市与交通

我们为本文提供的下载资料有：

1、《罗斯福公园总体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