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兴撤地建市之前,如今的嘉兴与湖州两市,同属“嘉兴地区”,而地委、行署驻地就在湖州。那年夏天,正值撤地建市之际,我因参与中专招生工作而初次来到湖州。行走在湖州的街道上,内心不由生出一份归属感——觉得这是“我们的湖州”。
太湖,烟波浩渺,面积2400多平方公里,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它横跨江浙两省,北临无锡,南接湖州,东望苏州,西靠宜兴。大家知道太湖,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湖州,这或许是一种历史的戏谑。
令人玩味的是,虽然湖州因太湖而得名,但由于历史行政区划的变迁,太湖并不属于湖州。到了本世纪初,有着65公里太湖岸线的湖州,才拥有了近岸小部分的水域管理使用权。
有一个太湖县虽然历史上也是以湖为名,但它位于安徽省安庆市,距离真正的太湖数百里之遥。而湖州市长兴县的太湖街道、太湖村,那倒真是在太湖边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太湖之地”。这种名与实的错位,恰如历史开的一个玩笑,也让湖州与太湖的关系增添了几分哲学的思考。
湖州这个名称最早出现在隋朝。隋仁寿二年(602)设置湖州,治所在乌程县,取“太湖之州”之意。不过这个名称在最初并不稳定,不久便被废除。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湖州这个名称历经了几度废立,行政管辖范围也不断变迁。
唐宋年间是湖州管辖范围最大的时期,包括乌程、归安、长兴、安吉、武康、德清等县,几乎涵盖了今天湖州市的全境以及周边部分地区。湖州因太湖而兴,成为江南富庶之地,漕运发达,商贸繁荣,文化鼎盛。
新中国成立初期,湖州设市,但行政区域最小时仅为吴兴县的城区。直到1983年撤地设市,才逐渐形成今日的行政区划格局,管辖吴兴、南浔两个区,长兴、德清、安吉三个县。
虽然太湖不属于原来的“嘉兴地区”,也基本不属于现在的湖州市,但太湖的水汽滋养了流域的嘉湖大地,塑造了这里的人文气质。从古至今,莫不如此。
宋代诗人戴表元在《湖州》一诗中写道:
山从天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
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
清代朱彝尊的《鸳鸯湖棹歌》吟道:
百里郊原似掌平,竹枝唱出尽吴声。
走遍绿野停舟晚,灯火渔火相映明。
诗词道出了湖州、嘉兴作为宜居宜业之地的独特魅力。诗人的语言蕴含着深刻的生活智慧。
嘉兴、湖州地处长三角中心区域,距离大城市不远不近——嘉兴、湖州市区到杭州的高速公路车程均为一个多小时,到杭州的高速铁路均仅需20多分钟,到上海嘉兴只要30余分钟,湖州也只要50多分钟。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让嘉兴、湖州既能够享受大都市的辐射效应,又保持着自己独特的生活节奏和文化个性。
地形上,湖州丰富而有序。西部有天目山余脉,“龙腾兽舞,云蒸霞起”,莫干山以其清凉世界遐迩闻名;中部丘陵绵延,茶园竹海相间;东部平原水网交织,这水乡景致与嘉兴的田湖风光一脉相承。
安吉竹海碧波万顷,曾为《卧虎藏龙》取景;莫干山别墅群掩映在绿荫之中,讲述着中外文化交流的故事。而嘉兴的乌镇、西塘,则守护着千年古镇的神韵。两座城市,共同诠释着江南的意蕴。
湖州不大不小,幸福正好。央视记者白岩松多次用这句话评价湖州。湖州的地域面积、人口、经济总量比较平衡。湖州蹄疾步稳的发展节奏,让湖州保持了良好的生态环境和较高的生活品质。
飞英塔是湖州的历史象征,始建于唐代,以其独特的“塔中塔”结构遐迩闻名;喜来登酒店则是湖州的现代地标,其环形建筑造型别具一格。湖州的城市Logo是自然与人文、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人们对喜来登酒店造型的不同称呼,反映了对待现代建筑的不同态度。有的人喜欢称之为月亮酒店,取“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诗意;有的人则直白地称之为马桶圈,听起来俗气,却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其实马桶圈最亲切,每人每天都要亲密接触——这种调侃背后,何尝不是一种接纳和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