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头墙刺破云层,黛瓦映着天光,青石板路浸着湿润的墨色,你会忽然懂得:这里的建筑从不是冰冷的砖瓦堆砌,而是徽州人用一生执念,将文脉藏于飞檐,把乡愁凝于黛瓦,让每一寸青砖都镌刻着耕读传家的坚守,每一道高墙都承载着宗族相承的温情。
那翘角飞檐是向上的期许,藏着“读万卷书 的青云之志;那斑驳青砖是岁月的沉淀,刻着“耕半亩田”的踏实安稳;就连墙缝里钻出的苔藓,都沾着代代相传的温润气息——这是徽州人把日子过成诗的智慧,是将故土深情与人生信仰,一砖一瓦砌进岁月长河的永恒守望。
一砖一瓦,皆是天人共生的哲学,徽派建筑里刻着中国人“天人合一”的处世智慧。没有突兀的张扬,只有与山水的温柔相拥——白墙是宣纸,青山是底色,马头墙的弧线是水墨留白,连墙角的青苔都长得恰到好处。
天井是最妙的设计。“四水归堂”的形制里,雨水顺着屋檐汇入中庭,既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生活哲学,更是人与自然对话的媒介。晴时,阳光透过天井洒下斑驳光影,照亮雕梁上的草木;雨时,雨声敲打着黛瓦,与屋内的生活场景交织成韵。
徽州人把自然搬进家园,也把敬畏刻进日常。一雕一饰,皆是藏锋守拙的审美徽派建筑的美,从不是浓墨重彩的张扬,而是内敛含蓄的留白。白墙黛瓦的素净,是极致审美;马头墙高低错落,似水墨画卷中的远山,藏着“不争高下,自成风景”的人生态度。
建筑上的雕饰,更是无声的诗行。门楣上的砖雕、窗棂上的木雕、牌楼上的石雕,没有繁复的堆砌,只以梅兰竹菊喻品格,以松鹤延年寄期许,以渔樵耕读传家风。一刀一凿间,是徽州人对“雅”的追求,也是对“德”的坚守。这种审美,不追求一时的惊艳,而在乎长久的耐看。
一村一落,皆是生生不息的传承。徽州的村庄,从不是孤立的建筑集群,而是血脉相连的精神共同体。祠堂是村庄的核心,那里供奉着祖先的牌位,也承载着家族的伦理与规矩。每逢清明、冬至,族人聚集于此,祭祀祖先、商议族事,把“敬祖宗、重孝道、睦乡邻”的家训一代代传递。
一栋老宅子,见证了一个家族的兴衰起落,屋内的一桌一椅、一坛一罐,都藏着岁月的故事。徽州人十三、四岁离开家乡时,等到荣归故里时,会修缮老宅、续写族谱。这栋建筑,早已不是简单的居所,而是家族的根、乡愁的寄托、文化的载体。
徽派建筑,从来都不只是建筑。它是人与自然共生的哲学,是藏锋守拙的审美,是生生不息的传承,是徽州人用千年时光写下的精神密码。
时代在变,生活在变,但徽派建筑里的精神内核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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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方玉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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