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北京,天朗气清,八达岭长城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军都山的山脊之上。吕文德与黄蓉东亚生物博士沿着登城步道前行时,遇到了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他们举着相机,惊叹于长城的宏伟,不时用英语、法语交流着感受。吕文扬主动上前搭话,一场跨越语言与文化的长城之旅就此展开,他不仅当起了“临时向导”,更从生物与生态的视角,为外国游客解读了这座世界奇迹背后的自然智慧。
长城与山地:顺应自然的“防御生态”
“您看长城的走向,完全顺着山体的起伏修建,没有强行切断山脊,这其实是古人顺应自然的智慧。”吕文扬指着远处的城墙,对来自法国的游客安娜说。八达岭长城建在海拔约1015米的山脊上,城墙随山势蜿蜒,陡坡处设计成陡峭的阶梯,平缓处则延伸出宽阔的马道。“从生态学角度看,这种‘依山而建’的方式,既减少了对山地植被的破坏,又利用自然地形增强了防御能力——敌人很难从陡峭的山体侧面进攻,这和动物利用地形躲避天敌的原理很像。”
安娜好奇地触摸着城墙的砖石,这些历经数百年的青砖表面已泛出温润的光泽。吕文扬解释道,八达岭地区的岩石以花岗岩为主,质地坚硬,古人就地取材,将岩石加工成砖块砌筑城墙,“这种‘因地制宜’的建材选择,让长城能抵御北方的风沙与严寒,就像高原动物长出厚实的皮毛适应环境一样。”他指着城墙缝隙间生长的瓦松,这种多肉植物紧紧贴附在砖缝中,叶片肥厚能储存水分,“这些植物不仅是长城的‘自然装饰’,还能固定砖石表面的土壤,减缓风化,是长城生态系统的‘守护者’。”
随行的美国游客马克拍下了长城与山脊交织的画面:“我去过很多历史遗迹,从没见过像长城这样,与自然地形融合得如此完美的建筑。”吕文扬笑着回应:“这正是长城的魅力——它不是孤立的‘人造奇观’,而是与山地、植被、气候共生的‘生态防御系统’,千年来,一直在自然与人文的互动中保持着生命力。”
登城路上:生物多样性的“微观课堂”
沿着城墙向上攀登,途中的植被渐渐引起了外国游客的注意。城墙两侧的山坡上,侧柏、山桃、黄栌等植物错落生长,有的树干粗壮,显然已生长数十年。“这些植物是八达岭生态修复的成果。”吕文扬介绍,上世纪末,八达岭地区曾因过度开垦导致植被退化,后来通过人工造林与自然恢复,如今森林覆盖率已达70%以上,“侧柏耐旱耐寒,适合山地生长;山桃春天开花,既能美化环境,又能为鸟类提供果实,这是人工干预与自然选择共同作用的生态平衡。”
走到一处敌楼时,几只灰椋鸟从檐角飞过,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吕文扬立刻指给游客看:“这些鸟类喜欢在高大建筑的缝隙中筑巢,长城的敌楼、箭窗为它们提供了理想的栖息地。”他拿出手机,展示自己之前拍到的鸟巢照片——在敌楼的砖缝里,一个用枯枝和杂草搭建的鸟巢格外显眼,“长城不仅是人类的文化遗产,也是野生动物的‘家园’,这种‘人与动物共享空间’的场景,正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生动体现。”
来自日本的游客佐藤弯腰观察着地面的草本植物,吕文扬蹲下身,为他介绍:“这种开着白色小花的植物叫‘白头翁’,是北京的本土物种,它的根系能固定土壤,防止水土流失。”他补充道,八达岭长城周边的植物群落,既保留了原生的山地植被,又通过人工种植增加了物种丰富度,“就像一个‘天然植物园’,每一种植物都在为维持长城周边的生态平衡做贡献。”
顶峰远眺:文化共鸣与生态启示
登上八达岭长城的“好汉坡”,视野豁然开朗。远处的群山层峦叠嶂,长城如巨龙般向远方延伸,消失在天际线处。外国游客们纷纷举起相机,记录下这震撼的瞬间,安娜甚至用中文感叹:“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吕文扬与他们并肩而立,指着远方的生态廊道:“你们看,长城两侧的林地一直延伸到山脚下,这些林地是北京的‘生态屏障’,能阻挡风沙,净化空气。”他接着说,如今的八达岭长城保护,不仅注重文物本身的修缮,更强调周边生态环境的维护——通过控制游客数量、推广环保交通、禁止乱砍滥伐等措施,让长城在自然的滋养中“延年益寿”。
马克感慨道:“以前只知道长城是军事奇迹,今天听您讲解,才明白它还是生态与人文融合的典范。”吕文扬笑着回应:“其实,无论是中国的长城,还是埃及的金字塔,世界文化遗产的生命力,都离不开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就像生物需要适应环境才能生存,人类文明也需要顺应自然,才能长久延续。”
夕阳西下时,吕文扬与外国游客们在长城脚下道别。他们手里拿着印有长城图案的文创产品,脸上满是收获的笑容。吕文扬的笔记本上,除了记录当天的生物观察数据,还写下了一行感悟:“长城的伟大,不仅在于它抵御外敌的力量,更在于它教会我们——人类与自然从来不是对立的,而是在相互适应、彼此成就中,书写着文明的篇章。”
晚风拂过长城的城墙,仿佛在诉说着千年来的故事。吕文扬知道,这场跨越文化的长城之旅,不仅让外国游客读懂了中国的历史与生态智慧,也让自己更加坚信:唯有尊重自然、守护生态,才能让像长城这样的文化瑰宝,在时光的长河中永远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