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第五次从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儿子一家三口在异地景区笑靥如花的合影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透不过气来。照片上,阳光明媚,儿媳亲昵地靠着儿子,小孙子活泼可爱,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唯独缺少了她的身影。
这种被刻意排除在家庭幸福之外的滋味,一次比一次苦涩。她默默关掉手机,窗外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孤单的身影,一个酝酿已久的念头,终于破土而出——他们可以去旅游,我为什么不能?
而且,我要去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用一种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方式。这次,她不想再默默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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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阴影叠加
李秀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手机屏幕,那张全家福刺眼地定格在眼前。这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五次。每一次,都像在提醒她,她已经是这个核心小家庭之外的“外人”。
第一次,儿子王磊支支吾吾地说:“妈,这次是公司团建,带家属不太方便。”她信了,还叮嘱他们玩得开心。第二次,儿媳张莉笑着说:“妈,孩子太小,出去旅游怕折腾,也怕您累着。”她心里有点失落,但觉得儿媳或许是为她好。第三次,他们干脆提前一天才通知她,说临时决定和朋友家一起自驾游,车坐不下了。第四次,连理由都懒得找周全,只说“周末出去散散心”,然后朋友圈就晒出了飞机票和豪华酒店的照片。
这一次,他们甚至没有当面告诉她,还是邻居老太太闲聊时问起:“秀兰,你儿子一家又出去玩了?真潇洒啊!”她当时还愣了一下,强笑着敷衍过去。回到冷清的家里,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了儿子半小时前发布的朋友圈——九宫格照片,蓝天白云,沙滩海浪,儿子搂着儿媳,小孙子在中间笑得见牙不见眼。配文是:“难得的家庭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家庭日……”李秀兰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微弱。原来,他们的“家庭”,并不包括她。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漫过心头,这一次,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想起老头子去世前,拉着她的手说:“以后就指望儿子了,他会孝顺你的。”可现在,老头子走了才三年,这个家,怎么就感觉不到她的位置了呢?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城市寻常的夜景,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儿子家就在隔着几条街的新小区,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还是她和老伴用大半辈子的积蓄付的首付。当时想着离儿子近点,互相有个照应,没想到,物理距离近了,心里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第二章:裂痕深处
旅游回来的那个周末,儿子一家照例过来吃饭。这是王磊定的规矩,每周至少回来一次,美其名曰陪母亲,实际上更像是完成一项任务。
门铃响起,李秀兰收拾好心情,脸上堆起笑容去开门。小孙子磊磊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来,嘴里喊着“奶奶”,扑进她怀里。这一刻,李秀兰的心才稍稍暖了一些。
“妈,我们回来了。”王磊提着几袋水果走进来,语气平常。张莉跟在后面,笑着喊了声“妈”,然后就熟练地换上拖鞋,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刷。
饭桌上,气氛看似融洽。磊磊叽叽喳喳地说着旅游的见闻,去了哪里,玩了什么,吃了什么好吃的。王磊偶尔补充几句,张莉则忙着给儿子夹菜,提醒他慢点吃。
“妈,您是没看见,那边海水可清了,比我们这边的海干净多了。”王磊随口说道。
李秀兰夹菜的手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是吗?那挺好的。”她心里却在想,既然那么好,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带我也去看看呢?哪怕一次也好。
她试探着问:“这次玩得挺开心吧?我看磊磊都晒黑了。”
“开心!可开心了!”磊抢着回答,“我们还住了有大阳台的酒店呢!”
张莉抬起头,笑了笑:“是啊妈,这次主要是陪磊磊,孩子放暑假,就想带他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您在家也挺好的,清净。出去旅游其实挺累人的,您年纪大了,怕您身体吃不消。”
又是这个理由。李秀兰今年刚过六十,身体硬朗,平时还能跳跳广场舞,怎么一到旅游,就变成“年纪大”、“身体吃不消”了?她看着儿子,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王磊只是埋头吃饭,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莉莉说得对,妈您就在家歇着挺好。”
那一刻,李秀兰清楚地感觉到,儿子是知道她的感受的,但他选择了回避。或许,在他心里,也早已认同了妻子“老人是负担”的想法。这顿饭剩下的时间,她吃得索然无味。儿子儿媳讨论着新看中的一款车型,讨论着磊磊暑假兴趣班的费用,他们的未来规划里,似乎完全没有她的存在。
饭后,张莉主动收拾碗筷,李秀兰说:“我来吧,你们看电视去。”张莉也没多客气,转身就去了客厅。厨房里,李秀兰听着外面儿子儿媳和孙子的笑声,水流声哗哗作响,却冲不散心头的孤寂。她看着窗明几净的厨房,想起为了帮他们带孩子,她在这里忙碌了三年,直到磊磊上幼儿园。那时虽然辛苦,但觉得充实,觉得自己被需要。现在,孙子大了,她似乎也失去了价值。
儿子一家临走时,王磊像想起什么似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李秀兰:“妈,这个月的生活费。”李秀兰推辞了一下:“我有钱,你们自己留着用,房贷压力大。”王磊还是塞给了她:“拿着吧,应个急。房贷是压力大,但也不能苦了您。”这话听着孝顺,但李秀兰接过钱,心里却沉甸甸的。这钱,更像是一种补偿,或者说,是购买“不打扰”他们小家庭生活的费用。
第三章:决心萌芽
儿子一家离开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李秀兰没有开电视,她坐在沙发上,环顾着这个老房子。这里装满了一家三口的回忆,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打开手机,想找人说说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老朋友大多在帮儿女带孩子,或者有自己的生活。她无意中点开了一个短视频平台,算法推送的大多是家长里短、婆媳关系的短剧。她平时不太看这些,觉得夸张。但今天,她随意划着,一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退休阿姨的潇洒生活:一个人旅行,活出自我》。
视频里,一位看起来比她还年长几岁的阿姨,穿着鲜艳的裙子,戴着太阳帽,在不同地方的风景前拍照,笑容自信而灿烂。她说:“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我们也要有自己的生活。辛苦了一辈子,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评论区里,很多同龄人表示羡慕和赞同,也有人分享自己类似的经历。李秀兰一条条地看着,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是啊,为什么我一定要困在这个房子里,等着儿子一家每周一次象征性的探望?为什么我一定要忍受这种被排除在外的失落?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骤然闪现:他们可以去旅游,我为什么不能?而且,我要去得比他们更远,更久!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迅速生根发芽,变得无比强烈。
她想起自己还有一张存折,是老头子留下的,加上她自己这些年的退休金积蓄,有二十多万。这笔钱,她一直舍不得动,想着是养老的底牌,或者将来贴补儿子。现在,她忽然觉得,或许该为自己花一次了。
她不是要去享乐,而是要表达一种态度,一种无声的抗议。她要让儿子知道,她不是只能待在家里等着他们施舍一点时间和关心的老太太,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离开他们的能力。
这个计划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兴奋和力量。她开始悄悄上网查询旅游信息,不是那种三五天的短途游,而是时间更长的,甚至可以考虑旅居的方式。她看中了一个南方的海滨小城,气候温暖,生活节奏慢,消费水平也不算太高。她计算着手中的积蓄,如果规划得当,足够她在那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计划,包括她最要好的老姐妹。她像地下工作者一样,默默准备着:查询路线,比较住宿,甚至开始悄悄整理行李。每一次儿子一家来时,她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做饭,吃饭,关心孙子,绝口不提自己的打算。但内心深处,那个“跟着模仿”,并且要“模仿”得更彻底的决心,越来越坚定。
第四章:风暴前夜
决定之后的日子,李秀兰的生活仿佛有了新的重心。她不再频繁地刷朋友圈,也不再为儿子一家的忽视而暗自神伤。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她的“出行大计”上。
她去了银行,仔细查询了存折上的余额,确认了每一笔钱的到期日。她甚至去营业厅咨询了手机漫游和异地流量套餐的问题。她翻出尘封已久的行李箱,擦拭干净,开始一点点往里面放东西。不是一下子装满,而是今天放几件换季衣服,明天放几本爱看的书,后天放一些常备药品。这个过程缓慢而隐秘,带着一种仪式感。
她偶尔会和儿子通电话,语气平静如常,会关心地问问磊磊的情况,问问他们工作忙不忙。王磊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母亲的异常,依旧在电话里抱怨着工作的压力,房贷的重担。每次听到儿子说“每个月九千的房贷,压力太大了”,李秀兰的心都会微微抽搐一下。那房子,是她和老伴的心血。现在,却成了儿子抱怨的压力,以及或许潜意识里认为母亲是负担的一个缘由。这更坚定了她要走的决心。
她预订了去那个南方海滨小城的火车票,选择了一个月后出发。她找好了当地一家看上去干净整洁的家庭旅馆,先订了半个月。她想着,如果适应,就再找长租房。她把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存折等重要物品,都放在一个随身的小包里,确保万无一失。
离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李秀兰看着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心里不是没有留恋和不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回忆的影子。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挣脱束缚的渴望,和对未知生活的一丝忐忑与期待。她想象着儿子一家发现她不见时的表情,想象着他们可能会有的慌乱。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有些任性,甚至有些“狠心”,但被伤了五次心之后,她觉得,自己也该让他们体会一下某种滋味了。
出发前夜,她给儿子发了一条很长的微信消息。她没有直接说自己要去哪里,去多久,只是用平静的语气写道:“小磊,妈想了很久,觉得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节奏和工作压力,我老是待在家里,可能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你们惦记。我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归期未定。你们照顾好自己,不用找我,等我安顿好了,会联系你们。房贷的事,你们自己多费心。”
写完这些,她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信息发出去的那一刻,她感到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汗。她知道,这条信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必将激起千层浪。她关掉了手机,放进行李箱的底层。她不想马上接到儿子惊慌失措的电话,她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真正踏上这段“模仿”的旅程。
第五章:模仿的代价
从那天起,李秀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王磊是在第二天中午才看到母亲那条微信的。他前一天晚上加班到很晚,回家倒头就睡,早上又匆匆赶去上班,直到午休时才有空看手机。当他读完那条信息时,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懵了。
“出去走走?散散心?归期未定?”这几个词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他立刻拨打母亲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笼罩了他。
他慌忙请了假,开车赶往母亲家。用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收拾得异常整洁,甚至有一种冷清感。他冲进母亲的卧室,发现衣柜里少了不少衣服,常用的行李箱不见了,床头柜上母亲和父亲的合影还在,但母亲常用的那个老花镜和零钱罐不见了踪影。
他瘫坐在母亲的床上,心里乱成一团麻。母亲走了?她能去哪儿?她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从来没独自出过远门!会不会遇到危险?被骗?他越想越怕,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
就在这时,张莉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焦急:“王磊!妈的电话怎么打不通?物业刚打电话来,说这个月的房贷没扣款成功,让我们赶紧处理一下,逾期会有不良记录的!怎么回事啊?”
房贷!每个月九千块的房贷!王磊像是被点醒了似的,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和张莉的收入虽然不错,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九千房贷,加上磊磊的各种开销,几乎占去了收入的一大半,几乎没有任何积蓄。之前,母亲心疼他们,不仅没要他们的生活费,还时常偷偷用她的退休金帮他们补贴一部分房贷。这件事,母子俩心照不宣,张莉似乎也隐约知道,但从不过问,坦然接受。
现在,母亲走了,手机关机,这意味着……这个月的房贷,很可能母亲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偷偷帮他们存进去!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如果母亲一直不回来……
“喂?王磊?你说话呀!房贷怎么回事?妈到底怎么了?”张莉在电话那头催促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慌张。
王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慌和懊悔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母亲的存在,不仅仅是情感上的依靠,更是他们这个小家庭经济运转中一个沉默却关键的一环。母亲的“模仿”旅游,带来的可能是他们这个小家庭难以承受的财务危机。
“我……我也不知道妈去哪儿了……”王磊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颤抖,“她只发了条微信,说出去散心,归期未定……手机也关机了……”
电话那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紧接着,传来了张莉提高了八度的、带着难以置信和恐慌的声音:“什么?!出去了?归期未定?那房贷怎么办?!每个月九千啊!王磊!你快想办法找到妈啊!”
王磊握着手机,听着妻子的质问,看着母亲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慌了”。母亲的这次“模仿”,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看似光鲜的生活下,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命门。
第六章:慌乱寻踪
王磊和张莉的世界,因为李秀兰的突然离开,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接下来的几天,王磊几乎跑遍了所有母亲可能去的地方。他去了舅舅家、姨母家,去了母亲常去的公园和老年活动中心,甚至联系了母亲几个要好的老姐妹。得到的回应都是统一的摇头和担忧:“没见到秀兰啊,她没说来过。”“怎么回事?秀兰怎么会一个人出远门?”
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和不解,在他们印象里,李秀兰是个顾家、温和、甚至有些隐忍的传统女性,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王磊在亲戚们疑惑和略带责备的目光中,羞愧难当,也越来越恐慌。母亲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空气里,不留丝毫痕迹。
家里更是硝烟弥漫。张莉从一开始的惊慌,迅速转变为对王磊的埋怨和指责。
“都怪你!平时对妈关心不够!每次旅游都不带她,她心里能好受吗?”
“我怎么知道她会这样?我以为她理解的!再说,带老人出去是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磊烦躁地反驳。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房贷!银行今天又催了!再不交就要算逾期了!征信出了问题,以后贷款、孩子上学都受影响!”张莉几乎是在尖叫,“还有,妈这一走,磊磊谁接?下星期幼儿园就要开学了!我们俩都上班,怎么办?”
现实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砸过来,让王磊焦头烂额。他们尝试着自己支付这个月的房贷,但拿出九千块后,这个月的日常开销、磊磊的学费兴趣班费用立刻捉襟见肘。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母亲的退休金在他们家庭的财务构成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稳定器”角色。以往,母亲不仅暗中补贴房贷,还承担了家里的日常采买和照顾磊磊的大部分责任,让他们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工作,享受三人世界。
如今,“稳定器”突然撤走,整个家庭系统瞬间濒临停摆。他们不得不开始计算每一笔开支,不得不重新安排接送孩子的时间,生活一下子变得手忙脚乱,压力倍增。直到这时,他们才幡然醒悟,母亲并非是他们想象中那个可有可无、甚至偶尔会觉得是负担的“老人”,而是这个家族得以正常运转的基石。
第七章:远方的静默
就在王磊和张莉陷入一片慌乱之时,李秀兰已经在她选择的那个南方海滨小城安顿了下来。
这里阳光充沛,海风湿润,生活节奏缓慢。她住的家庭旅馆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听说她是独自来旅居的,格外照顾她。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菜市场逛逛,买些当地新鲜的海产和水果,回到旅馆的公共厨房自己做饭。下午,她会去海边散步,看潮起潮落,或者找个树荫下的长椅坐着看书,看当地的老人们下棋、聊天。
起初几天,她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总会下意识地去摸手机,又想起手机已经被她锁在行李箱最底层。她想象着儿子发现她离开后的反应,是愤怒?是焦急?还是……根本无所谓?这种不确定性折磨着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陌生的环境和缓慢的生活节奏,逐渐抚平了她内心的褶皱。她不用再操心儿子一家的饮食起居,不用再小心翼翼地看儿媳的脸色,不用再忍受那种被排除在外的失落感。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简单,只为自己而活。
她结识了几个同样来旅居的退休老人,大家一起喝茶、聊天、结伴去附近景点游玩。她学会了用手机地图,用打车软件,甚至开始学着用美颜相机自拍,然后发给要好的老姐妹分享。她的脸上渐渐有了真正的、轻松的笑容。
当然,她并非完全不想儿子和孙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起磊磊可爱的笑脸,心里会涌起一阵思念和愧疚。但一想到儿子儿媳那理所当然的态度,一想到那五次被排除在外的旅游,她的心又硬了起来。她告诉自己,这次必须坚持下去,必须让他们明白,她的付出不是理所当然的,她的世界,也不应该只围绕着他们旋转。
她偶尔会去网吧,用公共电脑查看一下电子邮箱——这是她和老姐妹约定的唯一联系渠道。老姐妹会发邮件告诉她家里的情况,说王磊像疯了一样到处找她,说他们因为房贷和孩子的事焦头烂额。看到这些,李秀兰心里五味杂陈,有心疼,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近乎残忍的快意。她知道儿子慌了,这就够了。但她还不打算回去,她需要更多的时间,也需要儿子更深刻的反思。
第八章:沟通与交锋
在王磊几乎要绝望地准备报警时,他接到了舅舅打来的电话。舅舅说,联系上了李秀兰的一位老姐妹,那位老姐妹转达了李秀兰的意思:她一切安好,勿念。如果想联系她,可以发邮件到一个指定的电子邮箱。
王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打开电脑,手颤抖着敲下了一封长长的邮件。
“妈,您到底在哪里?我们快急死了!您知不知道这样不声不响地走掉,有多让人担心?您要是生气,可以骂我,可以跟我说,怎么能用这种方式呢?”
他写下了自己的担忧和焦急,但写着写着,邮件的主要内容就不自觉地转向了他们面临的困境。
“妈,这个月的房贷还没还,银行催了好几次了,再拖下去就要影响征信了。磊磊马上开学,接送都成问题。我和莉莉工作都忙,家里现在一团糟。妈,我知道以前可能忽略了您的感受,是我们不对。您快回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好好说,行吗?”
邮件发出去后,王磊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天一夜,终于收到了李秀兰简短的回信:
“小磊,看到你的邮件了。我知道你们会着急,但我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我在这里很好,不用担心。房贷和孩子的问题,是你们作为成年人应该自己面对和解决的。我已经帮了你们很多,不能帮你们一辈子。等我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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