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玉门关与阳关差不多在同样的经度位置,一在北,一在南,两关均可西行进入西域腹地,两关均是汉朝廷设置的最西端军事边关和据点。论地位、作用和影响,玉门关甚于阳关。
“春风不度玉门关”,又是一句传诵千年的名诗,但此关非彼关,诗中的玉门关是唐代玉门关。汉代玉门关没有名诗描写,那时候作为极边之地,很少有文人光临,况且那时候的古诗还不成熟,流行的是“兮”字连篇的楚辞和司马相如那样的汉赋。
2025年5月3日中午,从雅丹地质公园返回来,去游览汉代玉门关,此时游客蜂拥而至。玉门关景区内主要有小方盘城、大方盘城(河仓城)和汉长城三处遗址。景区入口在小方盘城处,据说此处为边关军士核验和出具通关文牒的位置,遗存一个面积数十平方米的砾石黄沙草木混筑的城楼。汉长城遗址大约有一公里多的残存城墙。大方盘城较远一些,规模更为宏大,残存物犹可看出是一座连绵一公里左右的军事城堡,专家考证为粮食等物资储备场所,应该也是驻屯士兵和往来商旅的食宿之地。
现代社会在大方盘城发掘出一件文物,一个名叫米薇的女人,用古粟特文字给自己丈夫写的信件。不知发生何种变故,信件遗失在此处。米薇及其丈夫均为粟特(撒马尔罕)人,一家人到敦煌经商,丈夫返回后无音信,留下妻子及女儿在当地,母女二人在敦煌生计艰难,度日如年。此件文物出现后,中外专家成功辨读和复活了失传的古粟特文字,为中亚古国文明上溯了千年的历史。这与复活古埃及文字和中国清末民初识读甲骨文一样,成为历史考古以及文明进程中的一大幸事。
玉门关文物的发现,标志着古代西域及中亚诸国与中原的交往,是中国对外开放、对外贸易和开通丝绸之路的最早实物证据。玉门关2000多年的实证历史,其现场感、年代感和历史价值是无与伦比的。在如此古老而荒凉的地方,可发思古之幽情,想像当年的人、事、物。若把自己置身于那个时代,作为其中的一员,更有他人无法领会的深切感受。情深之处,完全可以像陈子昂那样“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大方盘城附近,肉眼可见水量很小的疏勒河及不算很多的河边植物(小苣)。水是生命之源,在广阔无垠、常年干旱的戈壁滩和大沙漠中,突然出现这样一股水源和一片绿色,会给消沉绝望的人类带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玉门关的遗存建筑,都是就地取材,用疏勒河的水、疏勒河边的芦苇状植物(小苣、风滚草)以及黄沙砾石,混合夯筑而成,只有风吹日晒,没有雨水侵凌,与时光同老,永存难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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