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这趟车,慢点开也无妨。
前阵子去邻市看朋友,导航说两个半小时准到。我握着方向盘,脚底下总忍不住带点劲,生怕晚了耽误饭点。结果呢?刚上高速没多远,前头就堵成了红色长龙,一动不动。
刚开始啊,我这心里头跟长了草似的,不停地刷导航,手指头把屏幕都快戳破了。后来实在没辙,索性熄了火,摇下车窗。你猜怎么着?旁边田里的麦子黄得正透亮,风一吹,浪头似的往远处滚。有个老汉蹲在田埂上抽烟,烟圈慢悠悠地飘到天上,跟云絮缠在了一起。
我就那么看着,看了快半个小时。等路通了,踩油门的时候,心里头那点急躁居然没了。到了朋友家,她笑我来晚了,我倒觉得,没错过那片麦子,挺值的。
小时候总爱问大人:“还有多久到啊?” 好像只要到了地方,所有的好东西就都在那儿等着。那时候跟着爸妈回乡下姥姥家,坐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要晃一整夜。我扒着窗户看外面的灯,一会儿是昏黄的村庄,一会儿是漆黑的田野,偶尔有辆对面来的火车,两道光像流星似的撞在一起,又匆匆分开。
那时候哪懂什么风景啊,就觉得火车摇得人犯困,可现在想起来,最清楚的不是姥姥家院子里的石榴树,反倒是火车过道里卖瓜子的吆喝声,还有妈妈把我裹在大衣里的温度。
前几年工作忙,天天像上了发条。早上赶地铁,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晚上加班到深夜,脚步踩着影子往家赶。有天加班到十点多,出了写字楼,发现月亮特别圆,挂在楼顶上,像个被人遗忘的灯笼。我站在路边发了会儿呆,冷风吹过来,居然打了个哆嗦 —— 多久没好好看过月亮了?
你说怪不怪,咱们总把 “到达” 当成目标。考大学要考到哪座城市,工作要进哪家公司,赚多少钱要换多大的房子…… 这些目的地像站牌似的立在那儿,咱们就一门心思往前冲。可真到了那个站牌底下,往往喘口气,又开始瞅下一个了。
上个月在菜市场,看见个老太太蹲在角落卖栀子花,五块钱一把。她不急着吆喝,自己摘了朵别在衣襟上,对着塑料袋里的小镜子抿嘴笑。我问她:“阿姨,这花卖得动吗?” 她抬头看我,眼睛眯成条缝:“卖不动就自己闻呗,你看这太阳多好,花晒得香着呢。”
你看,她也有她的 “目的地”—— 把花卖出去。可她没盯着那个 “目的地” 愁眉苦脸,反倒把当下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其实啊,人生哪有那么多非到不可的地方。去年我计划去爬泰山,想在山顶看日出。结果爬到半山腰就下大雨,浑身湿透,冻得直打颤。旁边有个小姑娘,跟她妈妈挤在亭子里,掏出包里的饼干,掰了一半给我:“姐姐,先垫垫,雨停了咱再走。”
那天最终也没看成日出,可亭子里的雨声,小姑娘递过来的饼干渣,还有下山时踩在水洼里的扑哧声,比任何一次精心策划的 “到达” 都让人记牢。
现在我慢慢学着不赶了。上班路上看见卖煎饼的大爷换了个新的保温桶,会停下来多聊两句;周末本来要去图书馆,路过公园看见有人放风筝,就搬个长椅坐下来看半天。
真不是说目的地不重要,只是啊,咱们太容易把 “路过” 当成了 “浪费”。那些在火车上偶遇的陌生人,几句闲聊里藏着的故事;那些在雨里狼狈奔跑时,头顶突然出现的一把伞;那些深夜回家,楼道里亮着的那盏感应灯 —— 这些才是日子里最实在的东西。
就像现在,我坐在书桌前敲这些字,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其实原本是想写篇 “人生攻略” 之类的,可写着写着,倒想起了好多零碎的片段。或许人生这趟车,本来就没什么标准答案,你愿意多停几站,多看几眼,就不算白来。
要是你也有过类似的瞬间,不妨点个赞,留个言?让我知道,这路上啊,不止我一个人在慢慢走。说不定哪天咱们能在某个街角的梧桐树下遇上,到时候一起晒晒太阳,聊聊那些没赶上的 “目的地”,和误打误撞的好风景。祝你啊,路上多些这样的小确幸,发财小手点一点,日子越过越亮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