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满生活现状的女主角决定裸辞远行,在机场邂逅真爱,迅速热恋、结婚,后育有一对子女。数年后,当她攀上事业巅峰时,中年失业的丈夫却逐渐迷失了人生方向。失衡的婚姻关系将这对曾经对真爱深信不疑的伴侣推向了猜忌与怨怼的黑洞,这场婚姻危机会把她带向何处?
2025年8月2日-8月17日,由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制作出品,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环球舞台演出季剧目,单人剧《女孩与男孩》中文版在茉莉花剧场上演。该剧是英国知名编剧、导演丹尼斯·凯利的独角戏代表作,2018年首演于英国皇家宫廷剧院,本次上话版演出是该剧作第一次以中文普通话版本呈现。
《女孩与男孩》中文版海报
丹尼斯·凯利被公认为英国当代戏剧界最具影响力的创作者之一,是音乐剧《玛蒂尔达》的编剧,被导演大卫·芬奇力邀改编英语版《鱿鱼游戏》。凯利的作品常常聚焦权力失衡、社会不公、家庭裂痕等议题,擅长以荒诞叙事包裹尖锐的社会批判,《女孩与男孩》正是如此。作为一部单人剧,凯利塑造了一位极具人格魅力的女性,她以向观众独白的方式,讲述自己的事业、婚姻、家庭生活,随着传统的性别角色逆转,婚姻中的权力地位失衡,原本幸福平淡的生活彻底失控,最终碎裂成尖锐的残片。
凯利创作本剧的初衷有两点:对家庭关系在微观层面的深入探索;聚焦家庭暴力问题,特别是女性作为其主要承受者的现实。《女孩与男孩》这一看似简单的剧名蕴含多层深意。它不仅指代了女主角的一双儿女,更指向两性,以及两性关系的基本二元结构;他以亲密关系为切入点,不仅仅探讨了婚姻关系与社会变迁,更是在剧本中将家庭这一本应安全的港湾,暴露为暴力滋生的温床。他采取单一女性视角构建叙事,当演员直视观众眼睛时,戏剧便成为一间“最诚实的告解室”。这源自于凯利认为独白是“最直接的交流方式”,“能剥离伪装,呈现人物赤裸的思维与情绪”。
凯利强调,自己创作《女孩与男孩》只是希望能通过直面人性幽暗,激发社会对话。他以“不知答案的写作”来自我总结,认为戏剧的价值不在于提供解决方案,而在于“为对话贡献素材”。
《女孩与男孩》剧照,尹雪峰/摄,下同
《女孩与男孩》中文版导演谢帅,曾执导单人剧《每一件美妙的小事》《当亚当遇到夏娃》。于他而言,《女孩与男孩》的呈现方式相较于其它单人剧来说,更还原戏剧本身、遵从于角色内心的引导,从女主角的内心视角去思考讲故事的方式,从演员的内心动力来驱动外化的形式感的内容呈现。而如何把角色复杂的内心世界,和剧本背后的核心表达结合,也是他和演员一直在努力解决的课题。关于该剧的主题,谢帅有自己的理解,“《女孩与男孩》揭露发生在‘幸福的港湾’里的,权力博弈下隐藏的暴力。最可怕的是这种暴力把自己隐藏到了每一个人的日常中,当你发现它时可能已为时已晚了。《女孩与男孩》这部剧,妙就妙在你肯定能从这段家庭关系中找到你的影子。它给我提供一个可以讨论的很有意义的话题。但是它没有正确的答案,我觉得这也是这个剧本比较高级的一点。它蕴含的力量以及社会价值是不会过时的,它所探讨的核心话题具有持续的延展性。”
王一楠是《女孩与男孩》中文版的主演,如何在90分钟里讲述这个故事,是她一直在思考的。她要在舞台上流畅又生动切换着不同的生活状态,尤其是与丈夫婚姻崩溃后带来的黑暗转折。当聚光灯只聚焦于一人,当所有故事的重量、情感的流转、时空的跳跃都系于一身,演员要一个人完成所有的调度,用独白来呈现人物赤裸的思维与情绪,这对王一楠来说无疑是一个全新的挑战。王一楠坦言,她和其他主创们希望呈现的这个女性“粗粝”,同时内心能量强大,当她将一切讲述,这个人物就没有服输,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让人思考和正式这些社会问题。
值得一提的还有本剧的舞台设计。舞美设计沈力为这个故事打造了一个“地下室”场域,以一架楼梯作为舞台的视觉中心。“心中的楼梯,连接‘地上’与‘地下’,这是主旨。我用了最简单的‘地上’和‘地下’这两个词,原因是它们可以代表我想表达的很多含义。比如‘地上’就可以是:现实—光明—色彩—活力—人间—快乐—过去—拥有—生命……而如‘地下’相对就是:虚空— 暗黑—黑白—死寂—地狱—恐惧—现在—失去—死亡……那架楼梯连接了相对的一切,是女主角现实和心灵所要面对的残酷现实的两面。选取地下室正是因为它是夹在生活空间和地下世界之间的一个特有空间,它没有过多的装饰,非常适合一个人来这里思考、放松、发泄甚至自言自语,在这些被需要的时候,这里就是最合适的空间。”
舞美部门还测试了包括影像特殊介质、烟雾、风、光影移动效果、帘幕材质和运动,来为女主角的回忆戏份作服务。在她记忆中的“女孩与男孩”,即她的一双儿女,通过多媒体与画外音的方式呈现,自然而细腻地展现了她与一双儿女曾经的日常相处,丰富了女主角的内心世界,并在对话中潜藏了展现剧目主旨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