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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底,曾凭司美格鲁肽引领减肥药神话的诺和诺德股价暴跌30%,这也是该百年药企巨头有史以来最大单日跌幅。
前有百年对手礼来的反超,后有美国复方药房的价格战搅局,最早登顶的诺和诺德如今举步维艰,大幅下调全年销售和利润预期,近乎腰斩。
号称千亿美元规模的减肥药市场已然是一片红海,而各大主流减肥药的产品效果都有何区别?从双雄争霸到百花齐放,减肥药市场上新增了哪些玩家?面临合作翻车、专利即将到期等多重夹击的诺和诺德临场换帅,但资本会认可这位新CEO吗?
我们深入结合最新的财报数据,一起来看看危机四伏的减肥药混战下半场。
诺和诺德市值暴跌,崩盘早有预警
这次暴跌的导火索,是它刚刚下调的全年指引。公司一口气大幅下调了全年销售和利润预期:销售增长从原本预估的13%~21%降到了8%~14%;营业利润增长也从16%~24%下调至10%~16%,几乎相当于腰斩。
而这份令人失望的指引背后,只有两个字:竞争。一方面,在美国,复方药房制造的非官方仿制药,正在持续抢占减肥药的市场份额。
另一方面,诺和诺德在老对手礼来面前也节节败退:相比诺和诺德的司美格鲁肽,礼来去年推出的双靶点药物替尔泊肽减肥效果在临床上表现更优。于是医生更青睐礼来的产品,新患者几乎都被分流过去。
但真正让投资人恐慌的,是诺和诺德这个原本的“赢家”似乎已经没有后招了。
从现在回头看,这次崩盘并非毫无预警。过去一年,诺和诺德已经蒸发了几百亿市值,它押注的第二代新药CagriSema并没有达到市场期待的减重效果;同时,它也在与礼来的竞争中不断丢分。
2024年,诺和诺德凭借先发者优势,让Wegovy和Ozempic两款药物席卷了全球市场,亲手缔造了减肥药这个市场。
分析师估计,减肥药的年均销售额可能高达1500亿,但现在华尔街开始意识到一个更残酷的现实:减肥药需求的增长,并不代表诺和诺德的产品就能一统天下。
在减肥药这个拥挤的市场里,诺和诺德究竟面临着什么样的竞争?这个昔日的王者,又究竟是下错了哪一步棋呢?
减肥药的技术底层,诺和与礼来的百年竞争
我们先来简单讲讲减肥药的技术底层。现在最火的这类减肥药,核心原理都和激素GLP-1有关。
GLP-1是一种肠道激素,人体会在我们进食之后主动分泌,主要负责降低血糖和控制食欲。
最开始它被用于治疗糖尿病,但第一代GLP-1药物半衰期很短,在体内待的时间不长,需要一天打好几针。
于是,科学家开始调整分子结构,做出了第二代产品:每周打一针的长效GLP-1,但这款药还没能突破减肥效果。
而第三代减肥药,也就是现在最有名的司美格鲁肽,才真正打进了主流视野。
它不仅只需要一周打一针,还能让人一年瘦15%~20%,直接打开了“神药级”市场的大门。诺和的Ozempic和Wegovy也成为了最先被美国FDA批准的减肥药。
郭霆(超弦基金投资人):
两大公司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诺和和礼来。它们在这个舞台上已经双雄争霸了100年,此前在第二代的糖尿病药(长效GLP-1)上已经双雄争霸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时候诺和做出了一个划时代突破,推出了第一个第三代的GLP-1,高效强效版本的长效GLP-1,这就是第一代的减肥药。
但是礼来很快就跟上了诺和的步伐。礼来发现,可以将GLP-1与另一个叫做GIP的多肽相结合,产生更明显的减肥效果,并且有更好的耐受性。而这些药物,就是基于双靶点药替尔泊肽的Mounjaro和Zepbound。
除了效果更好以外,礼来在商业化的速度上也远比诺和更激进。
数据显示,礼来的Mounjaro每周处方量已超过62.2万张,而诺和诺德的Ozempic为60.7万张;与此同时,Zepbound的处方量也已经超过了Wegovy。
而且就在几天前,礼来扔下一枚重磅炸弹:礼来的Mounjaro在与前一代药物Trulicity直接头对头的三期实验中,在降低严重心血管不良反应事件风险方面的能力比Trulicity高8%。
这不仅是达到两者获益可比的统计终点,而且数值上更优于Trulicity。
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礼来的股价也由于新入局的竞争对手一度低迷,市场对礼来却更有信心。
Emily Field (巴克莱银行分析师、欧洲医药行业分析师):
(诺和)正在把市场份额输给礼来。我们前几周刚和英国这里的一位医生交流。他已经完全停止开Wegovy的处方了,他给所有的病人Mounjaro。每一个需要减肥药的病人都用的是礼来的药,而不是诺和。
双雄争霸时代结束,减肥药赛道日益拥挤
2025年的减肥药市场,已经不再是诺和和礼来双雄争霸的时代。在司美格鲁肽被证明不及替尔泊肽有效后,市场也开始对通过其他机制达到减肥效果的药物产生了兴趣。
其中的一项机制就是Amylin。今年3月,罗氏与丹麦公司Zealand达成一项高达53亿美元的合作,将共同开发和推广一款Amylin类似物。
它通过激活Amylin受体加强饱腹感,与现有的GLP‑1药物机制不同,早期临床数据显示这款药物副作用更轻,而且能在减肥的同时保留肌肉。
药企在开发这些药的时候,会发现很多不同的激素,可以在抑制食欲等一系列机制当中起作用。
于是,药企的研发其实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而最终开发的产品远不止我们刚才提到的GLP-1,GIP和Amylin这几种技术。
Yushan(硅谷101特约研究员):
Amylin也是有药企发现,如果是换一个激素,它也可以有比较好的减肥效果。同样药企也在试验GLP-1和Glucagon,可能还有三个靶点的机制,甚至还有更多机制的连用等。因为药企不知道具体的药物研发中可能实验出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它发现这些东西可能都有用,就做一些排列组合,最后试出来一个真正的王炸产品,但是我们单单从机制上可能也是很难提前预判的。
药企,它不是只做GLP-1和GIP和Amylin,它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激素,像Boehringer Ingelheim(BI),他们其实就在做的是GLP-1和Glucagon连用的机制,包括中国的信达也在做GLP-1+Glucagon。礼来也有做三靶点:GLP-1+GIP+Glucagon。这个市场它远远不是只有这么几个巨头,只是做这三个激素。
从我们四月录制播客到现在,减肥药市场的整体格局变化不大,但多了几个值得关注的进展。
首先,我们刚才提到,各家药企都在竞争更长效的减肥药,而最近在这个方向上出现了一匹黑马:美股上市公司Metsera。
目前诺和和礼来的Wegovy和Zepbound都是需要一周打针一次,但Metsera却通过特殊的化学修饰技术把新药做成了一月注射一次。
早期的数据证明,这款药可以达到在36天内减重8.4%的成果,这也让Metsera在短时间内受到相当高的关注,目前的估值为42亿。
另外,中国药企在减肥药市场上持续发力。就在几天前,Madrigal Pharma与中国石药集团达成协议,可以在中国以外开发及商业化后者研发的口服GLP-1产品。
在这个百花齐放的市场当中,还有一类公司也对诺和诺德这样的巨头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复方药房(Compounding Pharmacy)。
因为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泊肽都是专利药,在专利保护期间,仿制药按道理是不能上市销售的。
但是FDA的法规有一个缺口:如果药产能受限,供不应求,那药房就可以通过它自己的渠道去买原料药,将同样活性成分的化学药品通过自己的配置放到针管里卖给患者。这就是所谓的复方药房。
郭霆:
因为司美格鲁肽和替尔泊肽长期以来一直在FDA的产品短缺的药物名单上,所以复方药房其实一直大行其道,没有一个完整的统计。但去年许多市场分析认为,它可能已经占据了整个减肥药市场的5% ~ 20%左右的这个量。其实是相当大的一个量。
这其中的龙头之一就是Hims&Hers。今年四月,诺和诺德原本和Hims&Hers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计划通过后者长期推广自家的减肥药Wegovy,试图收回被仿制版抢走的市场份额。
但这个合作很快就翻车了:短短几周内,两家公司就开始公开互撕。诺和指责Hims&Hers虚假宣传、偷偷卖山寨版Wegovy;而Hims&Hers则回怼称,诺和诺德想用合作协议逼他们强推品牌药、放弃便宜的复方版本。
虽然FDA允许在药品短缺期间出售复方药,但Wegovy的短缺早已结束,Hims&Hers却依然在卖。
这场合作最终在六月份正式破裂,也直接成为诺和诺德下调全年营收预期、股价暴跌的导火索之一。
错估需求、错配产能,诺和诺德亲手打开的竞争缺口
我们刚才多次提到Wegovy短缺这件事,但药物短缺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其实和诺和诺德到底哪里走错了这个问题,息息相关。
回到2021年Wegovy上市前夕,诺和诺德其实低估了市场的热情。当时,它参考的是第二代减肥药Saxenda的销量:医生不太看好,保险也不报销。所以他们为Wegovy规划的产量很保守,只打算用部分自建工厂加外包产能来生产。
但上市后短短五周,Wegovy的处方量就超过了Saxenda用了五年才达到的水平。时任CEO Lars Fruergaard Jørgensen后来回忆说,他当时以为只是“被压抑的需求释放出来了,之后会回归正常”。
但现实是,这个需求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诺和不得不做出一个药企最不愿做的选择:限量供货。销售代表甚至被要求去劝医生不要给新病人开药,就是为了保证老病人的供应,他们还停止发放新用户需要的低剂量起始装。正是这波严重的供应短缺,为竞争对手打开了缺口。
最后导致的结果,现在我们也都知道了:刚才我们提到的复方药房趁机推出了半合法的仿制版本,用更低的价格抢走了Wegovy的客户,远程医疗平台也开始大规模推广这些版本。
与此同时,礼来抓住窗口期迅速追赶。虽然礼来也经历了产能紧张,但它的恢复速度明显比诺和更快。诺和诺德眼睁睁看着市场被瓜分,却一时无力反应。
诺和诺德临阵换帅,新CEO却缺少主战场经验
从产能规划失误,到反应速度迟缓,诺和诺德就这样错失了自己的领先地位。
而现在,它还面临着专利到期的问题。在那之后,仿制药和其他机制的药物才会更加猛烈的卖起来,市场的竞争格局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激烈。
郭霆:
最快的专利到期就是在中国,在两三年后就会到期。所以中国会是全世界第一个可能有司美格鲁肽仿制药的市场。很多业内人士也在观察这个市场会怎么演化,因为原研药它毕竟比较贵,司美格鲁肽在中国一个月大概1000人民币上下,仿制药可能可以打到小几百甚至一两百。如果产能跟上来的话,这会不会让更多的患者愿意用这个药?这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所以药厂的策略就是进一步地去切这个细分市场,用各种各样新的下一代机制来把各种各样的次生需求发掘出来。
这其中的法律和政治博弈,会非常复杂。而面对这样的困局,诺和诺德的投资人也大胆换帅:诺和诺德基金会要求前CEO离开公司,并选择了Mazier Mike Doustdar接任CEO,成为公司历史上第一位非丹麦籍掌门人。
Doustdar从90年代在奥地利做办公室文员入职,一路在公司内部晋升,曾负责中东、东欧和东南亚市场,在全球业务经验上资历丰富。
但问题是,他从未直接负责过美国市场,而这里正是诺和诺德竞争最激烈、危机最深的主战场。
未来,Doustdar能否带领诺和诺德走出供应短缺、复方药挑战以及礼来反超的多重夹击?资本市场还在观望。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硅谷101,作者:鲁漪文,编辑:陈茜